今天睡到自然醒,大堂吧的现磨咖啡香得勾人,配着中西式琳琅满目的早餐,吃得惬意又满足。随后乘车直达云南省博物馆,下车沿热带雨林风步行道往里走,草木裹着湿润的水汽,空气清润得像浸了薄荷,旁侧云南省大剧院线条利落又精巧,对面云南大学博物馆的文脉气息扑面而来,还没入馆就觉出几分雅致。














入馆先扎进远古时代展区:恐龙骨架撑着满室苍劲,恐龙蛋裹着亿年的静,仿真恐龙连鳞片的纹路都鲜活,从猿到人的进化展牌一桩桩排开,看得人忍不住慢下脚步。云南这地方有意思,是高原却像碎玉铺地——西北高东南低,坝子只占6%,湖泊散得像宝石,石器时代就攒着多元文明,三千多年前敲开青铜冶铸的门,把时代的序章敲得脆响。




















战国末到东汉初,滇国青铜文化烧到了顶,滇西滇南滇东都裹在这股热里。古滇人拿失蜡法当笔,把种地、祭祀的光景都刻在青铜器上,那些纹路里裹着的巧思,是能震住世界的活宝。













































后来南中大姓淡了,大理接了棒。初唐时六诏分着地盘,蒙舍诏在唐的帮衬下,738年统了六诏建南诏,后来大理国接茬续了近五百年,佛教浸得这地方成了“妙香佛国”,和中原扯着线往来,把云南的故事写得独一份。






























1253年忽必烈渡金沙江灭了大理国,1276年设了云南行省,把中心挪到昆明;明朝明军进来设布政司,汉族移民裹着中原的手艺涌进来,把发展的步子踩得稳;清朝改土归流,慢慢攒出现在云南的模样,各族人凑在一块,揉出多元的性子。中间永历帝入滇抗清、吴三桂治滇又败亡,这段历史像过山车,跌宕得让人捏把汗。






























红军长征在1935、1936年两回过云南,山高水急拦不住,敌军围堵挡不了,把革命的火种撒得满处都是。各族人看着这支队伍,眼里又亮了,跟着送粮带路,那段红色记忆焐得人心热。






馆里的文物堆得像时光的匣子:石器带着拙劲,青铜器裹着张扬,革命文物沾着烟火气,镇馆之宝前挤着不少人,举着手机慢慢拍。少数民族婚俗展区更鲜活,不同族的嫁衣、礼器摆得满,银饰晃着光,绣片裹着彩,把民族风情揉得实实在在。
几件镇馆物尤其勾人:
先是鸡形陶壶,新石器时代的夹砂灰陶裹着土黄,蜷成昂首翘尾的雄鸡,背和尾巴贴的乳丁纹圆滚滚,身部点线纹细得像描的,三千多年前的先民,把装水的壶做得这么灵,活脱脱远古“萌系顶流”。

转个展柜就是牛虎铜案:青铜水牛壮得像座小山,背驮着宽案,尾巴被猛虎死咬着,腹下却藏着头吃奶的小牛——刚猛裹着软和,错金细节亮得晃眼,战国滇人的想象力,把青铜活儿做得能封神。

再往里是银背光金阿嵯耶观音,宋大理国的金光温温柔柔,观音穿的通肩衣像笼着纱,腰束华带,手捏净瓶,背后镂空银背光缠满花纹,眉眼是独一份的“云南软和”,是“妙香佛国”的活注脚。

嵌宝金器裹着红蓝宝石的光,缠枝纹錾得细,提梁弯得巧,古滇国的奢华气裹在金光里;旁边四牛鎏金骑士贮贝器更绝:鼓形器上四头牛首尾咬着,牛背鎏金骑士端得稳,器耳是攀着的猛虎,滇国贵族的排场,从细节里漫出来。

两件青铜扣饰看得人屏住气:战争扣饰里,十几个人举盾的、搏杀的,甲胄纹路都清;祭祀扣饰更热闹,数十个小人围圈击鼓献祭,蛇形器盘在中央,把古滇人的仪式“捏”在方寸铜片上。

展厅尽头的鎏金佛像端得静,螺髻、袒胸、跏趺坐,衣纹泛着柔光,底座莲瓣嵌着蓝绿釉——这“岁月静好”的气场,和滇文化的野性子截然不同,是大理国佛香裹着的收尾。
这一路像攥着时光线,从新石器的拙,到青铜的烈,再到大理国的柔,云南几千年的性子,都裹在这些物件里。
出馆过马路进云南大学博物馆,展厅里满是年轻气:大学生油画色彩裹着劲儿,水粉画清得像晨雾,版画线条利落地斩,摄影作品把细碎光景钉得牢;面塑人眉眼活泛,书法篆隶楷行各撑着气场,刺绣针脚细得像虫爬,手作玩意儿裹着巧思,满室都是青春的灵。






























影视展的光影裹着旧时光,田汉、聂耳的手稿摆得齐,《义勇军进行曲》的纸页,摸着像能碰着时代的心跳;杂技、曲剧的戏服闪着绣片,道具裹着舞台的热,墙上演出照和领导人接见的合影亮着,把艺术的荣光钉得实实的。



























后来天飘起小雨,淅淅沥沥裹着湿意,我们没往外跑,在酒店门口档口买了套烤鸭——35块钱,鸭皮脆得掉渣,裹着薄饼蘸小料,香得能把雨天的湿意都赶跑。回酒店窝着,一边啃鸭一边理今天的照片,日子慢得像浸在暖茶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