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就过了一夜,睡了一觉,就迈过了秋季,转而入了冬。抱书,循循而往,走入了那条命运里早就摆弄好了的轨迹。
早晨气温降的厉害,外面淅淅沥沥的秋雨仿佛给床沿,给地面撒了一层格外的凉意。这突然的温度,让宿舍几个人都慌乱的找了厚些的衣服来穿,偶然的,看到一件卫衣,那还是大一时买的,还是大学时经历的第一个气温骤变。于是穿了它,抱了书,便去了教室。一样的路,一样的身边人,仿佛时光从未带走过什么。只是发觉,这凉意更浓了,这路,更短了。
我曾将这条路用不同的意象绘制在文里,那是百花晕睡的含情脉脉,是叶落手边的灵魂悲喜,那是四季更迭,是时光慈悲,却从未感觉过凉意。转眼四秋已过三秋,再灵动的气息也绘制不出了欣喜,转而嗅到的,是寒意逼人,前路迂行。是怎样呢,能怎样呢,在这条早已布下了归程的路,我们终将要长大,要舍去一段花香鸟语,转而成为风雨里的大人。我曾将未来与初心衡量,却最终败在了现实,做起了金钱的买卖。我曾将金钱与节操衡量,却最终丢了这执笔人该有的骨气,投稿赚钱,养活了这份生在女儿身上的自立。我曾将对与错衡量,却终将败在脾气上,我的意志与动力,都是早早的注定好的,从与爷爷奶奶生活的那一刻起,从第一眼识字开始,从看了第一首诗,读了第一篇文,画了第一幅画,便注定了此路漫长险阻,忧胧心头。
最近,梦魇如注,常常将书中的意象混为脑海中模糊的故事,常梦到三毛与荷西,看到纳兰容若一袭白色,在那梅庭小院扇风乘凉。被秦淮八艳的故事感动,翻阅了数不清的史料,只想嗅一嗅那时凄美动人的芳香。
十月一,自己在校园里走啊走,闻到了湖中清丽的味道,俯身看那涟漪朵朵,看着它们推着我的影子,然后定格在飞翔的蓝天里。那时便想起初中很喜欢的句子“海是流动的天,天是会飞翔的海”确实啊,你若不去想,那站在湖边,再美的景色,你又会消化几分呢?每每打工回来,托着疲惫的身体,在无意与周遭景色,还是会嗅到那水光潋滟,鸟叫虫鸣。我便在恢复,在用这自然的灵气来滋养自己,便只一路,眼睛也清了,心思也明了,疲惫感消了一大半。这就想起那天飞到我怀里的鸟儿,多么喜人的小家伙,那时便开始感恩世界,这无私的馈赠,是我写作的动力。
三年了,我的感情从一而终,从未变过。欣喜也罢,伤心也罢,都未曾有过偏离。这一路惶然误进我生命里的每个人,都在我灵魂深处妥然安放,亦在我的心里蓦然长存。
三年了,我们周遭的车流人马换了又换,兜兜转转,你命中该来的还是会来,改丢的也还是会消失,这生活教会了我两个字,那就是珍惜。
三年了,这凉意俨然,念起你们便有了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