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是很难搞到的,毕竟这个东西很难搞,而且危险性还很高,付出的代价更是高的离谱,所以这里通常不会有人搞这个。大多是从外面走私进来的,没有多少保障的次品。
胜虎说他们有家伙,陈默就知道,这件事恐怕不是那么的简单,从外面搞枪进来的难度,不亚于去抢银行,后面一定有一个深藏在内地的制枪团伙,这是跳大鱼。
陈默想起了自己已经好久没有练手了,很简单,说白了就是扔东西,什么时候可以将一个石子扔进一个小酒瓶里就算成功三分之一了,这练的是准头。不再把石子扔进酒瓶,而是把酒瓶打碎时,就又成功了三分之一,这练的是力量,当可以用石子把一个凌空的酒瓶打碎时,好的,这就大功告成了。
陈默不认为这么简单,但是当乐哥用一个小石子轻松的将半空中的麻雀打下来时,陈默觉得也很简单了。
只是说着容易,作着难。陈默不知练了多少年才算是小有成就,但是和乐哥相比,还是差那么一截,至少陈默打不中半空中的麻雀。
今天是第三天,陈默看看外面漆黑的夜色,知道时间差不多了。如果是他策划这个行动,今天的夜色是绝佳的动手时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罪恶总是在最黑暗的时候犯下。
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信息,来自未知号码。
陈默扫了一眼尾号就知道是胜虎发来的,记住联系人的号码,是必备的一个技能,这也是乐哥教的。陈默突然感到悲伤的是,自己所有懂得的,能够用到的全是乐哥教的。
信息很简单,只有一个“1”字,陈默也是回了一个“1”。这是一个很初级的防护技能,“1”表示自己安全,可以发信息或打电话,“1空格”则表示自己暂时不方便,“1空格空格”则表示极度危险,断绝联系。简单但很实用。谨防一些事情被别人偷看去。当然这是要事先约定好的。
“他们今晚行动。”这是陈胜虎发来的第二条信息。陈默删掉信息,直奔石湖而去。
城市里的夜似乎比乡村的更黑,黑的几乎看不到人影,陈默和陈胜虎蹲在学校后面的水塔上,看着学校后面的小巷子。
直到凌晨三点,一辆面包车闪着橘色的灯光开了进来,停了老大功夫后,从车上下来了两个人。直奔巷子尽头的银行而去。
“喂,我报个案,我看到有两个人在翻银行的墙头。”陈默觉得很搞笑,一个坏事做尽的大哥打电话报案,说有人去抢银行,估计说出来,鬼都不信。
终究没有让陈默失望,不到五分钟,三辆警车就是悄无声息的开了过来,那熠熠生辉的警徽即是在最黑暗的夜色中也有些夺目。
接着,就是杂乱的喊声,其中还夹杂着咒骂和几声枪响。枪声很大,显然不是制式警枪的声音。
枪一响,陈默的心顿时沉默了,“胜虎,他们不开枪,我还可以放他们走,他们开枪了,就是自己把自己往死路上送了。”
一旁的陈胜虎也是脸色铁青,“默哥,要是伤了人,我自己把他们送进去,如果没伤人,请默哥高抬贵手。”
平和的生活却被突然的枪声打破,会让人产生一种莫名的惊恐。唯一能够安慰这种惊恐的只有光明,一时间灯光四起。让那些想要在夜里发威的暗黑生物无处遁形。
学校后面巷子里的那辆面包车,显然是急了,灯光一直在闪,显然是催促着巷子里的人,快点。
鞋子裹布有两个好处,一是可以使自己走路不发出大的声响,另一个就是可以不留下脚印,带手套也是如此。
陈默和陈胜虎两人都是鞋裹布,手带套,头发散乱,半披在脸前,好在巷子里并没有摄像头,否则还要带一个面具才算稳妥。
两人悄然的摸到面包车旁,胜虎一把拉开侧车门,车里的人一惊,连忙扭身去看,早已埋在驾驶座侧面的沉默猛的拉开车门,然后蹿上去。把驾驶座的人死死的按住。
不出陈默所料,正是陈柳,瘦小的身子几乎没有什么反抗的气力,就被两人绑上塞住了嘴。现在就是静待陈义虎和陈跳虎的归来了。
功夫不大、两人气喘如牛的跑了过来,拉开侧门喊道“走,走,快走。”
面包车陡的加速,分分钟就跑出里老远,这时陈义虎和陈跳虎才缓过神来,自己只有三个人,何来五个人之说。
发现不对,陈跳虎抬枪就打,一旁的陈义虎一抬手,将陈跳虎的枪口抬高了不少,子弹顺着陈胜虎的头皮擦过,给车顶射出了一个小洞。
“老三”陈义虎叫出这个名字后就不敢再言语了,陈跳虎更是唬的连忙向陈胜虎的头顶摸去。陈胜虎一把打掉,又是刷刷的在两人脸上印上了几个大嘴巴子。
顿时,两人的脸都肿了起来,嘴角有血丝流出,可见下手之重。
“东西搞出来没有?”陈默没有回头。
没有人回答,一旁的陈胜虎又是两个大嘴巴子扇了过去“问你们话呢,都哑巴了?”
“没有,刚进去就碰到警察了,什么都没有捞到。”陈义虎连忙答道:
“谁开的枪,开了几枪,有没有打中人。”
“我们都开了,开了有五六枪吧,至于有没有打中人就不知道,当时跑的急,也就没有在意。”
“枪是哪来的,陈柳给的,图纸,点子都是他出的。”陈跳虎很楞,但知道推卸责任,把一切一股脑的全推到了陈柳身上。
“行,我就送你们到这,胜虎,记得你给我的承诺。”陈默把车停到路边,拽着绑起来的陈柳下车。
“默哥,你放心。”陈胜虎踌躇一下又道:“默哥,我这一走,可能就不会回来了,你多保重”
“一路注意,他们可是玩白娘子的人,疯起来,你不一定能控制的住,记住,毒一定要戒掉。”陈胜虎摸摸头上一缕焦掉的头发笑笑道:“没事。”
陈默解开了陈柳的绳子,并不是因为陈柳的配和,只是因为他不想把一个一起玩到大的朋友伤了,这样以后就没法见面了。
“有什么事回家再说”车上,陈柳一直想要和陈默说些什么,只是不知怎么开口。
快到家时,陈默打开前引擎盖,抹了两把机油,又往身上涂抹了几下。毕竟,现在自己是最大的嫌犯。很需要一个借口,即使这个借口很不能让人信服。
待他们到家的时候,家里已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了,大姥爷,大爷、石叔,和五六名警察早已占据了一切。
“石叔,大姥爷,怎么回事?”陈默一脸的淡然问道:
“你和小柳去那了?”问话得是大姥爷,毕竟他说话的威信最高。
“哦,我和小柳打算去镇上玩一时,结果半路车抛锚了,修了老半天才他妈勉强的开回来。”说着,陈默还摊了一下手,满手的机油。
大爷没有说话,当他看见陈柳时。就大致明白了几分,有人问什么人最聪明,其实任何人都没有老实人聪明,因为他们最会认人。
“大叔,两个孩子多年未见,出外玩也是理所当然,倒是不比多纠了吧,这都这么晚了,你老人家身体不好,我扶你早点回去歇息吧!”
“嗯,下次注意,不要再玩这么晚了。要多关心族里的事。”大姥爷在大爷的搀扶下,慢慢的走了,这是临走前的教育。
“哎。”
几个警察检查了一番陈默和陈柳,倒是没有发现什么!
“哎,你的心思我永远猜不透,还是老实点好,我不介意再挨一枪。”石磊还是那样的一跛一跛的。
“石叔,我虽然听到风声、但真不是我做的,我说话你应该清楚。”陈默不知怎么去安慰石叔,他只能这样说。
“不是你做的就好,小蝶让我给你带句话,后天他就要去SZ市打工了,他想让你去送她!”石磊又说道:
陈默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道:“小蝶姐还好吧。”
石磊用古怪的眼光看了一下陈默:“好着呢,就是不像以前开朗,像你一样,喜欢沉默了。”
石磊走了,是带着不甘走的,因为他没有从陈默这探听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石磊走后不久,大爷又来了,还带着一根油麻绳,这是他准备用来给自己捆棺的绳子,现在,却被用来捆自己的儿子,大奶也是偷偷跑来看了几眼,又抹着眼泪走了,直呼“作孽”
大爷抄起了木棒,那是一个手臂大小的捶衣棒,他挥舞了几下,终究没有打下去,而是瘫坐在一旁,死死的盯着儿子。
“从我家拿的东西放哪去了。”
“溜冰溜光了。”
“我不是说钱,那个铜质的卷轴”
“那被黑三拿走了?”
“是不是那天坐在奔驰后面的的那个老头!”
“嗯,也是他让我来偷的。”
“他怎么知道,我手里有那个东西,他要那个干什么?”
“我不知道!”
“看来你很黑三很熟,你溜的冰和这枪都是从那个叫黑三的手里搞得?”
“我不认识他,我只知道他叫黑三。”陈默有一棒子抽死这个家伙的心思,连人都不认识就敢跟他去混。
“冰不是从黑三手里整得,是从BB市的一个夜店整出来的,枪也不是,枪是一个朋友自己制的,我就是借来用用。”这翻话说的陈默和大爷直愣愣。
感情你和黑三爷啥交情都没有呀!
“也不是,我欠黑三的钱,而且这次就是黑三要我做的,他说,不管抢多少,我和他的帐就一笔勾销了。”
“多少,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应该有几十万吧!”陈柳的话说的陈默无语。
“所以你就找来陈义虎和陈跳虎一起干。”
“准确来说,是他们给我干!”
“为什么?他们也欠黑三的钱!”
“不是、他们欠我的钱!”
陈默顿时觉得自己算是聪明的了,很难想象陈柳是怎么理解的。其实他知道更聪明的是黑三,所有人都被他耍了。今夜注定有更大的事情发生。
其实对大爷来说,天大的事都不如独苗儿子毒瘾犯了这件事大。
陈默觉得此时的陈柳和自己刚进去那段时间很像,他不断的在地上扭动着,像一只蛹虫,用头拱着水泥地。手指不断的扣抓,地面的毯子都被扣出了一个大洞来。嘴里还疯狂的叫着,辱骂着。
“痒,痒……给我……给我”
“爹,让他给我……”
“我求你了,我是你儿子……让他给我,不然我死在你面前。”
“给我,给我呀……啊啊……”
“陈默,我操你大爷,给我,快给我呀”这句话骂得陈默很是无语,我大爷不就是你爸!
陈默手里拿着一袋晶状粉末,在陈柳的面前不断的问晃动。
大爷见状就有点坐不住了。他流着泪,一次又一次的将儿子吐出来的木棒重新塞回他的嘴里,谨防他咬断舌根。
直到陈柳睁着眼睛,直喘粗气,身体却没有什么动作时,陈默才一把把陈默抱起,放进满是冰水的铁盆里……
冰水可以快速的降温,直至让人变的让人麻木,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