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人,没有故乡

【不再流浪,不再彷徨】


一念起,万水千山,一念灭,沧海桑田。


乍然回到这座城市,记忆陡现,往事历历在目,曾以为躲避就可以不用面对,可终究还是得做下了断。


在外流浪了多年的苏妙,皮肤黝黑,一头干练的齐肩短发,打扮得很随意,短袖牛仔,连妆都没有化。大概谁不曾会想到精致可人的苏妙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吧。


苏妙没有了以往的青春稚嫩,代替是一身坚毅和风霜。她以四海为家,以他乡为故乡。她认定那些未曾谋面的地方都是故乡。

她离开先去了西藏,听说那里天,蓝得发晕,可以暂且忘记扰心事。去布达拉宫朝圣,去寻找前世的仓央嘉措,去藏民家里做客。在拉萨喝青稞酒,吃酥油茶,大口吃着耗牛肉。在日喀则大口吃酸奶,登珠峰。


离开西藏以后,她又去香格里拉看神圣的雪山,看幽深的峡谷,看飞舞的瀑布。

去丽江游玩大研古镇,踩着青石板,泡着清吧。在玉龙雪山看雪,在泸沽湖看着满天星光撒下来。

  去了大理,去了洱海。去了这么多地方,终究是在流浪,终究不是故乡。

在手机看到了凉山州的孩子读书困难,苏妙义无反顾去了凉山,当了支教老师,一当便是五年。这次回来是因为哥哥苏言要结婚了,她








【逝去的青春,回忆里的人】


苏妙还记得多年前见到杨帆的场景,虽然已经过了很多年,记忆已经慢慢陌糊,可是那时候的杨帆却依旧鲜活的活在她的记忆里。

记忆中的那座小城依然伫立在绿水环绕的陵江边,远处有塔、有阁楼、还有古寺旁的十里樱花。

小城是历史的沉淀,孕育了奇山妙水,蕴藏着浓浓的文化底蕴,还养育了一方百姓。

从小在这个小城里长大的苏妙,对这座小城了如指掌,知道小城那家的牛肉面最好吃,那家门前石榴树最大,那家的猫儿,狗儿各唤什么名儿。

这座城,是南方的一座古城,三面环水,一面靠山,因历史的一位大将埋葬在这儿,所以来这儿旅游的游客不胜数。

  有冲着大将来的,也有冲着小城的特色小吃,古城、古楼、古建筑来的,我们暂且不论。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苏妙在小城的养育,出落得婷婷而立,虽说才十一二岁的年纪,却生的眉清目秀,顾盼生姿。

尤其是那双眼,像一汪清水,让你的心泛起阵阵涟漪;耀眼得好像星辰,叫你舍不得移开眼;又好像无辜的小鹿一般,令人心生怜惜与疼爱。

苏妙生在一个书香世家,父亲年轻时候教过几年书,最后为了养家便考了公务员当起官来了,现在端着国家的铁饭碗。

  母亲是一名舞蹈教师,年轻的时候还是有名的美人,不少人追求过苏韵的母亲,苏妙的美丽大部分就来自她的母亲。

  她的外婆也是位语文教师,年轻的时候下过乡,当过几年的知青。现在老了,在家看书看报,时不时和几个姐妹们出去旅游一趟。

  他还有一个孪生的哥哥,叫做苏言,当年苏妙的父母喜得龙凤胎,连称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因而取了苏妙与苏言。

  哥哥苏言虽说长得是秀秀气气,文文弱弱,看起来像一个小女孩似的,但性格却是异常开朗与活泼,与苏妙柔弱的性格成了一幅动静结合图,相得益彰。

  从小在家庭的熏陶上,苏妙便有极大的天赋,跳舞不消说了,钢琴,绘画也很是精通。所有人都格外怜惜她,疼爱,都把当成了心尖上的宝贝。

时间静寂流逝,一转眼的时间,苏妙便到了上初中的年龄。因父亲被派遣到小镇上任官职,母亲平时忙于教学,苏妙和苏言便随同父亲,去到了镇上念书。

这 镇子唤作乌镇,坐落在陵江的主干道旁,因依天傍水,为这座小镇带来了不少时运。

和城里比起,小镇多了一种宁静韵味,它不争不抢,慢慢绽放着。远处青烟袅袅,每家每户门前潺潺的流水。

镇子如同一个和蔼的老人,慈祥,怜爱着镇上的每一个人。而苏妙的到来为小镇山水图抹了一笔明亮的颜色。

九月,正是秋季,银杏叶簌簌落个不停,满眼金黄,为小镇覆了一层萧瑟之意。

  苏妙和苏言随着父亲来到镇上第一中学报名,一次漫不经心来,却掀起了命运的狂澜。

父亲因愧对两个子女随他从城里来到镇上,便委托了朋友,便把苏妙和苏言被分到了最好的班级,是九年一班。

父亲本来有事,便让兄妹俩自己去报道,可苏妙却害怕,不肯让父亲离去,便央求父亲把他们送到班上,父亲不忍心拂了女儿的请求,便匆匆拉着苏家兄妹去班上报道。

这么多年过去,时间把距离拉得好远好远,可苏妙仍然记得初次到那个班上的场景。

初秋的太阳懒懒散散的跑进了教室里,暖洋洋的,每个人脸上红扑扑的。

教室窗边的银杏树孤独地揪着自己三三两两的叶子,又平添了些许萧瑟之意。

风儿轻盈的打着圈儿,把落叶轻轻带走又放下。

教室里熙熙攘攘,吵闹声一片,乍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同学们新奇和害怕的情绪交杂着。


  小心翼翼和新同学们交流,都想着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给别人。奈何时间长了这面具就戴不住了,失望失落随之即来。

互相打量着彼此,胆大的都已经开始结交朋友了,胆小的畏畏缩缩在角落里坐着。

苏妙三人马不停蹄地来到教室,父亲便去和班主任说他们家的情况,让班主任好好照拂他的两个儿女。

苏妙在教室门前侯着,不敢进,一是不知道座位的安排,二是来到一个班级时班上同学的打量和探索,让苏妙感到特别不自在。

苏言大大方方的,倒是准备进去看见妹妹没有进去,便知道她这是害羞呢,便在门前一起和苏妙侯着。

班上的同学早在这对兄妹俩来的时候安静下来了。

男同学们打量着苏妙,看见旁边的站着一个清秀的男生,便以为这是她的男朋友,眼中不免有一丝羡慕。

女同学们看见来了这么一个眉眼如画,婀娜出挑的女生立在阳光下,美丽的如同一幅画一般。不免有一丝丝羡慕起这个女生起来。

对于旁边的男生也很是好奇,仔细看时,发觉这两人很是相像,猜测应该兄妹或者是姐弟之类的。

其实苏妙的美大部分来源于她本身的气质,再加上从城里来,穿着上时尚前沿,又是书香门第的教育下,使她不同于他人。

人群安静不多久便再次吵闹起来,这时有一个男生吹了一声口哨,轻佻地说了一句:“哟,咱们班居然来了一个班花。”

苏妙听了顿时耳根子都红了,她倒不认为自己是班花,只是觉得太难为情了。瞄了一眼这个轻浮的男生,眼睛漆黑如墨、一口大白牙、板寸的头发像一只小刺猬。涎皮赖脸的样子一看就是无赖,心里暗想这个人不能接触交往。

过了一会,父亲还没有来,苏妙心里着急想着:父亲和班主任在外面说些什么,怎么那么久,父亲他不是有事的,怎么这个时候到拖延起来了。

她又偷偷打量了一眼那个吹口哨的男生的模样,板寸头,皮肤小麦色,鼻子悬直,眼睛漆黑发亮,满眼的玩味。她究竟对这种男生没有什么好感,只是苏妙也没有想到就这么一个人,她一记久好多年。

  咚咚咚,敲门声无规律的敲着。这声音把苏妙拉到了现实。苏妙穿着拖鞋便去开门,她知道她才回来,现在知道她的住址的只有谢可。

  一开门,女子便讥笑道:“哟,你可算回来啦,当初走的时候连也不打呼,现在回来也是悄无声息的,苏妙你可真行啊!”

空气似乎冷了几分,房间里的钟摆无力嘀嗒嘀嗒着摇晃。些许是许久没有见面的缘故,两个人之间竟相顾无言。

  苏妙径自去了接了一杯水,递给了谢可。好像离开这些年,大家都变了,变得成熟精致了。

  只有自己仍在原地停止不前,无法摆脱曾经的回忆。为了逃离一走便是八年,可这么多年不但没有淡忘,而且越发清晰可见。

  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苏妙挑了头说道:“这不是回来了,你和哥哥的大婚,我肯定得回来啊,要不可真的成了忘恩负义之人。”语气带着丝丝疲倦,想是因为长途跋涉的原因。


  “你也可真狠心,走得那么决绝。这都多少年了,一次都没有回来。是不是我不结婚,你都不回来了。”谢可红着眼圈说着。


  “怎么会呢,只是近些年学校有太多繁杂的事情要处理了。你知道的,我教的孩子都是留守儿童。过年的时候父母都没有回来,你说我怎么忍心丢掉他们啊。”苏妙带着一些哭腔回答说道。

还不等谢可回答,苏妙又顾自说:“我先是躲,是为了逃离。才不回家才去支教,可真的到了后来我才发现我是真的舍不得哪里。你不知道哪里的孩子求学的渴望,你不知道哪里的淳朴善良。虽然条件真的很艰苦,但是看见孩子们求知的笑脸,我觉得一切都值了。”


谢可迟疑一会子说:“这一次回来了就别回去了,你爸妈年纪也大了也需要你照顾他们,你就留在他们身边吧。平日你不在家,你父母不知偷偷掉了多少眼泪了。你不要让他们再担心了,他们也禁不起这来来回回的折腾了。”

泪水悄悄然划过了苏妙的脸颊,落到地上变成了无言。

凝滞沉闷的空气里回荡着抽泣声,这抽泣声也愈来愈大,到了最后变成了无法收回的局面。

谢可看着苏妙哭得如此伤心,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没有想到自己的话竟触动了苏妙的情绪。

苏妙是个孝顺的孩子,这几年没有好好孝敬父母,过年都没有回来,自是愧疚难当。

谢可立马上前抱着苏妙,抚摸着苏妙的头,轻轻拍打着后背。没说说话,用行为给苏妙些许安慰。

抽噎声渐次平缓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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