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侠侣续(十七)

        此时,夜色降临,山林之中,一片漆黑,一阵乌鸦飞过,发出几声沙哑的的叫声,让整个山林显得更加阴森。远处几道黑影在山路上疾驰……

        觉远挑着两人,忍着伤痛,一路奔跑了十来里,一直跑入一片深山之中方才止步。这时觉远早已气喘吁吁,再也没有力气将这两个装着张君宝和郭襄铁桶卸下。张君宝、郭襄两人急忙自己主动从铁桶跳出来。

    张君宝,更是急切地忙帮师傅觉远卸下沉重的铁桶,郭襄也帮来帮忙。“师傅,师傅,你好好休息,我去找些吃的来给你”说完,便四处查看去。只见四周一片山峦,天空漆黑一片如同幕布,山林重叠茂密。在这荒山野岭,又能找到什么吃的呢?张君宝,四处寻找,在山林里用手四处翻找,想找一些野果给师傅充饥。他顾不得草木荆棘刺破手掌,一身泥污,也不知过了多久,不知从哪里找到一些野草莓,便急忙忙跑回来。

      “师傅,你吃,你吃些” 觉远咳嗽一声,轻轻摇了摇头。有气无力说着“你们先吃” “你也吃,你也吃”君宝急得声音都变了,于是捧着几颗野草莓,轻轻送入师傅觉远口中。剩下一小份便和郭襄各自吃了些。

        三人躺在山中一块大石旁边,月光照在觉远的脸上,只见觉远闭目而坐,脸色惨白。

      这时郭襄愤愤不平地说道:“大和尚,我看你们少林那些高僧除了你和无色禅师,都有些奇怪,你们帮助他们打退了何足道的挑战,维护了少林的名誉,他们不仅不感谢你们,还要不分黑白 追杀你和张兄弟,当真让人好没来由”

      觉远“嗯”了一声便不再答话了。

    “尤其,是那个瘦瘦的老和尚,蛮不讲理,还出手伤你,要不是大和尚你先前和何足道比斗伤了元气,他还未必能胜过你。少林高僧这般趁人之危,胜之不武,也不怕人耻笑,哼。”

    觉远叹了口气,说道:“这事也怪不得老方丈,和无相大师,少林寺原来有一项寺规,凡是少林弟子,未得师承,不得……不得……”说道这里,忽然一口气提不上来,咳嗽不止,再也说不出话来,张君宝忙轻轻帮师傅锤了锤背。说道:“师傅,你累了,先别说话了,赶紧休息一下吧,睡一会,明早再说不迟”

    觉远咳嗽了一下,叹道:“不错,我也真的累了”说罢便缓缓垂下头,靠着石块不动了。

      张君宝,从四周找了一些树枝,在石头前生了一团火,烤干了自己,和郭襄身上的衣服。接着三人便在山中大树旁石块下睡去。

      此刻,一个黑影左闪右挪已经慢慢接近了三人,这人正是无色禅师。原来少林众僧追杀觉远师傅一夜,随着时间推移,内力渐渐不济,脚力缓慢下来,加上山路岔路,最后失去觉远师徒踪迹,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去了。只有无色内力深厚更加心细,借着月色发现山路上血迹,一路追踪而来,最终找到了三人隐匿之处。

      无色禅师发现三人踪迹之后,以轻功闪躲到距离觉远他们不远的另外一颗巨石背后,默默观察着三人。

        他知道,此刻自己出手擒拿他们,十拿九稳,三人绝不是他的对手。但他,只是默默躲在巨石后面,没有出手。

        原来,无色禅师,早在少林寺大门前,见觉远师傅,为维护少林名誉,不惜与何足道比拼内力,加之,张君宝师徒,情深义重,互相保护,更是难得。他甚为动容加之,他和神雕大侠杨过有不凡交情,见郭襄和君宝师傅,同进退,又如何能狠心擒拿三人呢?于是,他便想放三人下山,只是碍于少林寺规和无相禅师和高瘦老僧,于是主动请求追拿三人,实际却是暗中保护三人。在路途之中更是故意将少林一众高僧引入歧途。但是,由于担心少林还有其它高僧追踪于此,于是偷偷躲在巨石之后,此刻,他擒拿是假,保护是真。

      半夜时分,月色皎洁,郭襄睡意轻浅,忽然听道觉远一个人在喃喃自语,好像在念佛经,当即从睡梦中醒来,只听他念道:“……彼之力方碍我之皮毛,我之意已入彼骨里。两手支撑,一气贯穿。左重则左虚,而右已去,右重则右虚,而左已去……”郭襄心中大感奇怪,她念的怎么不像“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等佛经,随即心中一凛,是了,他念的是武学劝经。”

      只听觉远顿了一顿,又念道:“……气如车轮,周身要相随,有不相随处,身便散乱,其病于腰腿求之……”郭襄听罢更加确定他念的不是佛经,乃是武学要旨。她忽然想起,当日在华山之巅,觉远师傅追着潇湘子,讨要什么《九阳真经》说是达摩老祖在亲笔所抄的《楞伽经》中所藏的一部武学神功。他只道是强身健体经书,便依照经中内容修习,最终,内力渐渐深厚,不知不觉跻身天下一流高手的境界。那日潇湘子打他一掌,他径直承受住,毫发无损,潇湘子竟然身受重伤。这等神功就是爹爹和大哥哥也未必能够。加上今日他师徒二人,竟然将西域武学大家一流高手何足道悄然击败,那自然也是因为这部《九阳真经》?他口中喃喃自语,难道便是经书中的内容?如果不是,他念的又是武学经要呢?”

        她想到此处,生怕乱了觉远神思,于是悄悄坐起,认真倾听,暗自记下。心想:倘若他念的正是九阳真经,经文一定深奥精妙,现在听起来可能难以明白,自己先默默记下,后期慢慢钻研,向他讨教一下,也许会有所得。”

      于是默默记着,觉远所念经文。

    这时,只听他又念道:“……先以心实身,从身能从心,由己仍从人,由己则滞,从人则活,能从人,手上便有分寸,秤彼劲力之大小,分厘不错,先发制于人,后发制人……”

      郭襄听道这里,只觉得不太对接,连连摇头,怎么大和尚的武学经文和自己从小所学截然不同。自小,爹爹妈妈,就叫她临敌之时,须当先发制人,不可后发受制于人。这个大和尚说的可不对呢。

      只听觉远又念道:“彼不动,己不动,彼微动,已后动”郭襄是越听越迷茫,觉得觉元所念经文很是奇怪。心里想到:“临敌动手之际,敌人先动而己不动岂不是站着让别人打?难道别人要自己性命,自己也站着不动送死吗?”就在郭襄迟疑之时,又有几句经文错过了。月光之下,这时只见张君宝也盘膝而坐,也在凝神倾听。郭襄心想:且不管,大和尚念的对不对,我先记下来,明日再与他探讨。”于是,当下不再深思,坐好默默记诵觉远所念经文。

      觉远断断续续念着,有时又夹杂一些《楞伽经》内容,原来觉远所记经文原本就在《楞伽经》中,此刻受伤神志不清,便一起将其念出来。郭襄是越听越摸不着头脑,幸好她天资聪颖,尽管觉远所念经文混杂一起,颠三倒四,她还是记得了三四层。

        月轮西斜,深林渐暗,觉远经声音渐渐低沉,口齿有慢慢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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