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世繁琐事太多,自然愿抱着膝盖杵着脸,想想过去,或许那个过去不知道回忆中的那么美好,但时间长了,回忆中伤心的事记不起了,只留下一脑的纯真与欢笑。这回忆似乎也颇带梦幻起来了。
在脑海中十年前的天,颜色要比这时明亮许多,冬阳初升的那一瞬间,金色的光芒照射大地,整片大地也好像水晶般剔透。再定神想,那青山,那绿水,那河畔新开的腊梅。南方的冬天温柔的很,冬阳一升,好像这些事物都朝你腼腆的笑。那时的小河清澈见底,还没如今盖了几层的水葫芦,父亲给我买了双皮鞋,立马迫不及待穿出去炫耀,未想村里的小伙伴赶鱼,唤我去抓。我双脚撑在小河葫芦口的河壁上等鱼,不过一会儿,几个人便真赶着一只鱼过来,我手急眼快利落地弯腰往水里一抄;呵!好大一只鱼!我抱鱼在怀里,它使命挣扎,可脚下泥土松软着不上力,竟是抱不住它,大家看我摇摇欲坠,一齐大喊:“跳下去,站稳了。”我怕皮鞋沾水会坏,想咬牙坚持会儿,哪知那鱼尾巴一甩,我连人带鱼一起摔入河中,它悠哉的游走,我狼狈的大哭。现在想来当时一来心疼皮鞋,二来怕大家责怪,哭得十分伤心,现在想来却笑得高兴。
高中的时候,是最多人问你恋爱与否的时候。有些人问我的初恋是谁,我都答没有。其实人活在世上,身边走来走去的人那么多,又怎会没有几个喜欢的人呢?只不过这身边的人像麦苗一样,换了一茬又一茬,实在是摸不清楚到底是喜欢谁?我有时候摸摸鼻子,怀疑自己是个渣男,但又马上忍不住为自己开脱:“年轻嘛!对一个人或一些人有些好感是很正常的。”
我也为自己未找出当初的初恋挠头了很久,当初自己走马观花的换了几个学校,遇见温婉的,泼辣的,可爱的,有才华的,我都蛮喜欢的,虽然有些可能她们都不认识我。但即使这样也找不到真正喜欢的,越想觉得自己越渣。为此静坐一宿,放影片般地闪过一个个人的身影,待到天蒙蒙将亮,很无奈的承认自己实在是十分滥情的人。倒头便睡,脑海却突兀的蹦出一个穿着白裙的身影,看依稀能想起她的样貌,清丽空灵可谓至绝!
那时候我读初三,她读初二,我寄宿在亲戚家,她也寄宿在亲戚家,我不喜欢那个亲戚,她也一样。反正诸多的巧合造使我们总在中午饭后在学校相见。偌大的学校就我们两个人,她就在她们教室下的风扇做作业,我呢就反坐在她面前看着她做,看她有时撩起长发,看她皱起莹润的鼻子,等她做完了,我呱唧呱唧地唠起家长里短,她只是静静地听着,一句话也没有说,有时听着听着就睡着了,我就停下来呆呆地看她睡,看她在梦中皱眉,呓语。神情慵懒得像只小猫。看着看着我也不知觉得挨着她的头睡着了,等到醒来,发现她正在很认真的看着我,眼神清亮,看得我不禁脸红,赶紧拍拍屁股,回教室准备上课。
这种情景每天都在发生,但我要离开了。
我考完抱书走的时候,她还在上课。我路过她们教室的窗口看了一下她,好似心有灵犀一般,她侧过头挑眉望了我一眼。我说不出那眼神包含了些什么,只是突然间尝到离别的苦涩,想去喝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