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渡(兰江系列之四)

夜晚,依稀看着渡船逶迤前来,又清楚地看着月亮渐渐老去。――题记。

将军岩,位于兰溪市香溪镇境内。对面是建德市原三河乡所在地

1――将军岩

走到海拨只有18米的将军岩,一个建德、兰溪人民同饮一江水,却是两县实际界桩的地方,我没随游人上去进庙点香叩拜,而是细声告诉同仁:这是古渡口,太平军曾从这里上岸,驰援百里之外金华战场。

他们听后似信非信,且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在平常,我会下功夫去猛力注解,而在当天下午,我不想也不情愿说太多话,抹去他们从兰江东岸刚刚获得的美感享受。如此这样一停顿,使得疑问度更加上扬,如来自兰江左岸的江风,随山势单飞,然后消失在森林中,只向林中的小鸟和小动物们带去秋天的信息,而我不仅枉费口舌,还竟然产生了一种激动莫名,小便失禁的幻觉。

因为眼下这个社会太现实,倡导国民思想解放,言又必称实现自我价值,督促一个人只关注与自己相关的事情。更何况,太平军在江南的名声也的确一般般,在老人的嘴里,留存在我们记忆里头,是一群可憎可恨的“长毛”。

渡船,畅游在老城与中洲坝之间

2――悦济浮桥

这又是一个古渡,对生活在兰溪老城的人来说,再也熟悉不过了。但是,大家曾十分执着,几度想挽留悦济浮桥及留恋由它带来的种种美好,在有意无意间,却把最近新购的一艘渡船忽略了,而时光并不想与你一起在过去逗留。

忽略,只能说忽视它的存在,我相信其中并没有丝毫鄙视的意思。不然,会被外地人误读为兰溪人思想保守,言退而不求上进。于是,我也沉想,在渡口,人游、船渡、桥上行走(浮桥、石桥)三阶段,一旦生活回归到低阶段,人都会不习惯,不舒服。这恐怕与人对生活美好的愿望相关,与自私自利的人性还真的没多大关系。但水运复兴之路,也有它自身的逻辑,人有时候还真的也要学会进退,如江水那样,也如千万个早已流失在风雨中的古渡一样。

兰江大桥,留在上了年纪的人心里,是与古城同样大的一件事情

3――兰江大桥

兰江大桥所在之处,应该是兰城与溪西新区最为捷径的地方。东风广场,影剧院,灯光球场,兰江大厦,记载着兰溪获得浙江省第一个县级市的所有荣耀,这胜似灿烂星辰的荣耀里,有我自大学学成归来的自信与自强。而广电大厦、农商大厦和星湖大厦,则证明着千年古城生命的延续,昭示着一个新区发展的最能让普通百姓内心充满希冀、生活也更为踏实的界面。

一个人生活在一个城市,是人的宿命,也是城市的宿命。不管你是否举双手赞同政府的革新行为,还是拿着自己老态龙钟的拐杖敲击已经下沉的地盘,我们都不必鄙视过去,更没理由诅咒未来,因为鄙视过去就意味着鄙视你的祖宗,而诅咒未来就是诅咒你自己。与其让你的子孙在鄙视与诅咒声中长大,还不如登上大云山去说点千年古城里发生的故事――先人如何摇着橹桨奔赴前來,并在江河泥沙堆积的古渡上自信登岸,千辛万苦,不屈不饶地做人成事。这承载了太多人文思想的故事,尽管沉重,但值得回忆,更值得思考。

兰江大桥在第一个桥桩下注第一桶水泥时,就注定了自己接手古渡的运命,而我们,从祖宗那里接手兰溪山河的我们,能有多大理由不珍惜自己的言行,不去实现子孙所希望的渡江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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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会不会被人视作兰溪的自我褒扬,我还真的不知道。但我相信兰溪就是一头轭鞍前行的水牛,而前方就是一条因高山大开大合的兰江,迈步走向钱塘,并共同抬升起一个个朝阳,照亮你我子孙即将前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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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水河原创于兰溪、金华处理杂事间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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