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都是在薄冰上跳舞,冰层下异常寒冷,一旦失足跌落,生命即刻逝去。这层冰有时无法承受某些人,他们便掉了下去,而这恰恰是我要剖析的瞬间。我们也可能幸免于此,便可以接着跳舞。如果我们足够幸运。”——席赫拉。这是我看午晔的《第二次死亡》之后,想起来曾经读过的一本推理悬疑小说读书笔记上摘抄的一句话。席赫拉所说的“薄冰”就是这个世界的道德和法律。
《第二次死亡》是一本悬疑推理小说,悬疑推理小说历史悠久,包括西方的侦探小说,日本的推理小说,以及中国古代的公案小说都是悬疑推理小说,但当代的悬疑推理小说的兴起距今也就有个二三十年而已,最开始于榕树下文学网站是悬疑推理小说在中国的第一次浪潮,在2005年是中国悬疑推理小说的第二次浪潮,虽然兴起的比较晚,但是随着网络文学的崛起,悬疑推理小说迅速拥有了大批量的粉丝追随,悬疑推理小说受的关注度以及出版数量和影响力达到了有史以来的最高峰。
《第二次死亡》保持了最为传统的本格推理小说,非常难能可贵。作者开篇第一句话即炸裂:每个人一生都会死两次,第一次是被死神带走,第二次是被世人遗忘。这句话与另一句话不谋而合,即:人生有两重生命境界,一次是出生,一次是觉醒。在这句话的后面还跟了半句总结性语言:“而痛苦才能唤醒他。”我之所以称之为炸裂就是,很少在悬疑推理小说里,能看到如此富有哲理性的语言,同时,作者也给整本书订了一个基调,就是我们处在这个半真半假的世界里,孰是孰非,凭读者去判断和思考。
故事从富商温良的离奇死亡开始,证据指向了狗仔何孟周,然而,警方在何孟周家里发现了包括何孟周在内的两具尸体,刑侦队长的未婚妻,咖啡店老板黎希颖救的一个受伤男子在送往医院之后,却又偷偷地逃走了。黎希颖凭借她缜密的逻辑思维和超高的智商,开始了抽丝剥茧进行调查,却发现每到接近真相的时候,就出现一次大逆转,而这种反转在书中一共出现了198次,纯粹是一次高级烧脑的读书历程。在黎希颖的调查中发现: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包括被害者以及嫌疑人每个人都是案件的参与者,所有的参与者竟然没有一个是无辜者,这使案情变得更加错综复杂,盘根错节,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每一个猎杀者的同时又是猎物。
李亢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同学诬陷偷了五百块钱,而受到了老师的嘲讽和打击,被父亲粗暴对待,百口莫辩的他伤心欲绝,恰好有一位罗老师的关怀和帮助,调查出真相,为李亢洗脱冤情。但这种阴影已经深深地烙在少年李亢的心里而影响他的一生。多年后,当罗老师也被人陷害时,李亢义无反顾地帮助罗老师躲过一劫,同时也发现了自己的才能,于是,他与经历相近的蒋迎组成了“皮诺曹二人组”,为蒙受冤屈者洗脱罪名,拯救他们。于是,在他们的无数次“行侠仗义”的“伸张正义”过程中不择手段,伤及无辜,甚至触犯道德法律也在所不辞。他们站在上帝的视角,以自己的标准来制定游戏规则,评判对错,使他们在自以为是中,与人性渐行渐远,慢慢地走向兽性。
韩松落老师说:“当人性难以避免的弱点,和法律不容置疑的权威发声碰撞,我们必定会产生一些疑惑:法律和道德的边界在哪里,刑罚的目的和价值是什么,而我们又将如何面对无处不在的,来自于人内心深处的黑暗面?”
这本书给读者带来的思考要远远大于很多悬疑推理小说,让人在非黑即白的是非观面前,认真地思考人生大多数所处在灰色环境之中,令人在左右为难中成长,人道主义的意识和地位不断提高。同时也通过这个故事,给读者留下一丝希望,一丝温暖,一丝人性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