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下午的体育课很累,也许是内心平静没有波澜。今晚的曹艾艾,早早的就躺下睡着了。
角落里,一个女孩蹲在墙角,很悲伤的哭泣着。可是,却怎么也看不清楚她模样。
旁边围绕来了一伙人,有男的有女的,其中还有张倩茜、许雅婷、王美君几个人,不停的对着女孩大口破骂:
“臭婊子,天天勾搭林波,居然还有脸在这哭。”
“就是,你个小偷,怎么不去死。”
“假好人,少在这恶心我们了,赶紧滚!”
说着,他们不约而同的拿起了小石头,用力的砸向那个女孩。女孩没有地方躲,一直低头抱着膝盖,被砸的头破血流也没有吭一声。
其中一个扔石头的男孩,突然提起女孩衣领,一脚把她踹了出去。
伴随着“啊”的一声音,女孩惨痛摔在地上。难受的捂着肚子,眼睛里两行泪珠滚烫的流了下来。
视线慢慢的清晰起来,直到发现,这个人......是曹艾艾。
男孩不顾曹艾艾的疼痛,强行坐在她身上。使劲全身力气捏着她的下巴,放肆的笑着:
“快点!叫爸爸。”
“快点啊!你哑巴了吗?”
旁边的人也在围观大笑,肆无忌惮的附和着,像在看一场舞台剧一样,没有丝毫的怜悯。
曹艾艾咬紧牙关,两眼通红,忍受着被无法言喻的屈辱。
她所有难过从这一刻开始涌了出来,紧握着拳头,从身后掏出一把刀,直直的刺向了那个人。
鲜红的血......迸射在曹艾艾脸上,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半夜里风雨交加,一个雷电炸的轰隆响。
“啊!”曹艾艾猛的惊醒,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着外面的暴风雨,幸好,刚刚那只是一场梦......
第二天,从起床后,曹艾艾就无精打采的。
一进教室,刚到座位,就迫不及待的告诉郝青云,自己昨晚做的那个噩梦。
“青云,你说我会不会是中邪了?都说梦到什么会出现什么!我以后……不会真会干犯罪的事吧?”
青云捂着刚刚笑半天的肚子,才说了一句安慰的话,“放心吧!梦都是相反的,你就是太焦虑了。”“这个等会可以告诉美君和花花,让她们笑一笑,你居然梦到她拿石头砸你,她听到肯定能气死。”
“就是梦的太真实了,有点自己吓自己。”曹艾艾双手撑着下巴,两眼无神的看着黑板。
青云抿着嘴笑嘻嘻的问:“要不然周末我们去逛逛?”
“好啊!我知道有家米粉店特别好吃,想吃好久了,我带你去啊!”
“一说到吃的你就两眼发光,果然这能转移你注意力。”
曹艾艾乐的左右晃头:“哼!还不是被你提起的。”
“艾艾,林波,教导主任找你们两个去办公室一趟!”
王美君站在教室门口,响亮又粗狂的声音,喊到全班人都听的见,每个人都朝她望过来,继而又脸上写满问号和惊讶的转头,看向曹艾艾和林波。
“奇怪了,教导主任怎么会突然喊我们,有种不好的预感。”曹艾艾被这么多人一盯,突然一颤,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们这是什么表情,看我干嘛?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啊!弄的我心慌慌的。
“别紧张,万一就是找你们聊聊天或者了解下上课情况呢!”青云平静的表情,把事情想的太美好。
“可我们跟教导主任真的不熟……”曹艾艾又转身直过背,对着后座位的林波问道,“林波,你觉得他喊我们过去,会是什么事?”
“不知道,我也纳闷,走,去看看就知道了。”林波起身向前,还不停的往背后做了个示意着手势。
曹艾艾只好噘了噘嘴,乖乖的跟在后面,像跟着大哥去上战场,一步一个脚印,都踩的那么艰难……
——教导主任办公室里
“你们两个昨天放学后,去哪了?”教导主任坐在皮椅上,翘着个二朗腿。双手十指交叉的大拇指在来回摩擦,像仔细思考着什么一样。
“回家了啊!”曹艾艾随口而出。
“回家之前还去了学校的哪些地方?“教导主任目不转睛的直视着两人,语气上却步步紧逼。
这样一问,曹艾艾也听明白了,怕是要自己坦承,昨天放学前爬进了学校那堵围墙内的禁区,如果真是为了这个事,那……教导主任怎么知道的呢?
“去…..去了……”曹艾艾支支唔唔说不出个所以然,脑袋里回想着陈雄信誓旦旦的威协,和无那比瘆人的笑容......
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把全部的事情,一并交待出来告诉老师,说清楚自己都是因为陈雄的欺压逼迫才会这样。那么老师也就不会再为难我们,还有可能找陈雄算账。
这时,头顶上方响起了林波的声音:“去了一楼供电的那个供电器里,就是学校一直不让我们靠近的地方。”林波依旧还是习惯手插口袋的姿势,云淡风清的回应着。
“我每天早上开校会的时候,怎么跟你们全校同学说的?”
“不能爬围墙进去,里面有电很危险。”林波面无表情,像背课文一样的说出来。
教导主任明显的提高了音量,口水沫也喷溅在桌子上,“既然你们知道,为什么还要进去?里面就那么好玩吗?“
“我不小心把她书弄掉里面了,所以得进去捡啊!”林波像是没有认错的态度,还把问题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你把人家书进去还有理了?这种情况你不会找老师吗?还要两个人都一起进去?”教导主任的眉毛,都已经气成了倒八字。
“现在这不好好的出来了吗?你就是天天在拿这些吓唬我们,有什么用啊!该管的人你又不管!”
曹艾艾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氛围也越来越紧张,在旁边轻轻的扯了扯林波衣角,想让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啪”的一声,教导主任一个重重的手掌拍在了桌子上,起身怒吼大骂:“你还反了你,谁教你这么跟老师说话的?你爹妈教出来的吗?做错事还有理了?”
曹艾艾被老师的气势给吓到,一个脚步没站稳,往后踉跄了下,“对不起!老师,我们错了,我们不该往跑里面的。”
“说我就说我,别把我爸妈拉进来!”林波也睁大眼睛回瞪,握紧着拳头,又长又白的手上可以看到一根根青筋暴起。
曹艾艾愣在原地,一直以来,她见到过的林波,都是一个笑容很阳光的暖男,在人群里永远是最耀眼的那个。
好像所有事,在他那觉得都不是问题。但唯独这次,也是第一次看见他眼神里的怒火。
“对不起对不起!老师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以后再也不会了,遇到事一定先告诉老师,您就原谅我们吧!”曹艾艾想也没想拉住林波的手臂,害怕他再次顶嘴,走上前对着老师连着两鞠躬的道歉。
教导主任火被熄了一大半,冷静几分钟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冷淡的说:“我看你们今天也就别去上课了,去我门口站着,面对着墙壁反思反思!”
“是,老师我们知道了。”曹艾艾想也没想的抢先回答。
出来后,曹艾艾倒是松了口气,和林波一排站着面向墙壁,两个人各自沉默了有好一会。
林波情绪也已经恢复,先开口缓缓的问道:“你......刚刚一直没说书扔书的事,是不是陈雄干的?”
“你都猜到了?”曹艾艾低头,没敢和林波对视,一直盯着脚上的白色帆布鞋。
“那么明显,谁看不出?整个学校也就只有陈雄敢这样做了。”
“是啊!就是他,恐怕几页纸都不够写他干过的坏事,老师们可倒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事,以后他应该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我也希望,但愿吧!”
曹艾艾望向林波,一脸认真的说着:“林波,谢谢你!”
“谢我什么?”林波好奇的问。
“反正就是谢谢你,谢谢你昨天帮我一起捡书,还有,谢谢你刚才在老师问话的时候帮我解围。”曹艾艾眼里的认真,就跟当时玩游戏输了,和林波表白时的一样。
林波眯着桃花眼,笑容逐渐展开:“哦~这些啊!不客气了,就当是我乐于帮助同学。”
曹艾艾忍不住噗嗤一笑,还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我说的没错。”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你乐于帮助同学。”
“切,一看你就是心不甘情不愿说的。”林波伸出手从后头轻轻的揪了揪曹艾艾头发。
“哪有~”曹艾艾正说着,后脑勺一阵痛感,看了看后边没人,只有旁边的林波在偷笑着,“啊~你又揪我小辫子。”接着曹艾艾就是伸出双手,不留情的连环敲打。
林波一边要保护自己避免被挨打,一边还要逗的合不拢嘴:“你这短头发,哪有小辫子?”
下一篇: 《擦肩而过的少年》 第十九章 检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