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一场雨

下班了,赶上公交车,走在回家的路上。隔着车窗,不知道是不是,在我埋首于手机的时候,雨来了。

这雨似是有备而来的,但也直接地让人有些措手不及。我有些小小的得意,虽然感觉不合时宜,也有点莫名其妙和好笑。提前准备的雨伞,让我在这场雨中不至于陷入狼狈。看,我也能就这事儿开心一会了。雨来的突然,就算突然也似乎与我无关了。

雨落在路面上,房顶上,水面上,落在车窗上。顺着玻璃流下,模糊着窗外的斑驳,流进我看向窗外的眼睛里。

在车里,有电话打进来接听的人,
也有打电话出去问候的人。
我听着人们的对话,有些谈论着朋友,打算着去哪儿吃喝玩乐;
有些谈论着家人,倾诉着校园生活和学习课业。当然,还有谈论这场雨的。

雨直直落下,打在地面上,
碰撞出的水花似乎是它最后的疯狂和傲气。接着在地面冲击下散开来,然后又再无力落下,终于陷入路面积水中,了无痕迹,再没有了先前的喧嚣。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又何必在意。

走走停停的,车辆走过一个个站台。
可能搭乘上要回家的人们,当然,这仅仅是我的猜测,他们的归处我又如何得知呢。同时,也有下车的乘客,他们走下车,走向他们要到达的地方。

在这场雨中,在到达的车站上,
有撑着伞的,有淋雨奔跑的。
人们上车,下车,来来去去,
下一站,也是如此。
我想离我要到达的站点还有点远,
这场雨,现在与我无关。

车辆偶尔路过坑洼处,溅起水花,
真是毫不客气地,“飞”到了非自动车道上。我的视线也转向了与我平行的那个方向。
有一个披着黑色雨衣,骑着电瓶车的男人经过。或许雨水已经打湿了他的脸,小小的车轮荡开路面积水,像一条行驶的皮划艇,左右冲开的水墙,更像是拉扯的时间,将生活的寄托都放进这场雨里。或许还有前一刻正在工地上工的人,他们还穿着布满灰土的衣服,就着手边的报纸或塑料袋,顶在头顶上,撕破了披在身上,跑在雨里,裤边溅起的水花湿润了梦的远方。

车子在向前,将窗外的人和物抛在了后面,渐渐地没了踪迹,
好像一切都停在了雨里。

撑着伞走在人行道,又或是奔跑在雨中的人啊,他们与我同向而行,却渐渐地在了我的身后。
有时候想一想,人生成长的路上,有多少人曾与我同路而行,又有多少人一直与我同在呢。

我走下车,走在回家的路上,
雨还在下,
回到家,我在等待雨停。
闻到一阵饭香,
看吧,这场雨确是与我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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