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到它都会莫名激动开心。”
时光倒回二十年,家里养的大黄牛,不远处涓涓细流的小河……
自家瓦院里的榆钱树弯弯曲曲刻录着岁月神偷,
画面已零零散散,拼凑不齐幼时的家乡。
如今物是人非,小河干涸,找不到过去的痕迹,大伯也走了……
六七岁入学以前,我一直都住在老家,经常是大伯领着。他上哪我跟到哪。记忆最深的就是有一次下着小雨,我一不小心掉进河里,河水漫过膝盖,我拼命抓着旁边的草地,哭喊着。大伯在远处和乡亲聊天,听到我的哭声,赶紧跑过来,草地泥泞,他也差点滑倒,然后就把我拉了上来。
他是家里老大,那个年代,老大基本都是早早地担负起照顾兄弟姊妹,替父母分担压力的重任。爸爸好几次都会给我讲,他在上学,大伯在外面搬砖挣钱,他需要钱的时候,就跑十里的工地上找他,大伯把挣的钱给他,不多也就几块钱,所以他一直记在心里。
大伯也没有成家,没有自己的孩子,孤家寡人一辈子,更没有什么丰功伟绩,不过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甚至懒惰的农村人,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在这个燥热难耐的夏天,走到了尽头。
我已经几年没有回老家了,坐在露天的院子里,儿时的记忆被翻涌了出来。微风挽过,知了叫燥,一群早已退去五六十时代印记的老人们鬓角白发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讲着话。泥胚瓦砖的老房子,老主人都走了,只有它们像老掉的缝纫机吱吱呀呀,苟延残喘的活着。房屋里早已积满了灰尘,挂满了蜘蛛网,院子里也长满了杂草野花无人问津。
村里的人都认不得我,而我也陌生的看着她们。
回家的日子总是屈指可数,也许下一次又是多年以后的事了。大概这就是一缕乡愁。
爸爸说:“这代人记得的,等这代人一个一个走了,就再也没人记得了。”
乡愁,乡情,乡音,终将落幕。
无需刻意,没有说起的从来不曾忘记。
远离小城的喧闹快速,难得感受此刻的恬静平和。
今天的风正好,
一路走好,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