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丫丫创作1561天2020年3月11日
心病
10，被害妄想症
“被害妄想症是妄想症中最常见的一种，也是精神分裂的症状之一。主要是指患者往往处于恐惧状态而胡乱推理和判断，思维发生障碍，坚信自己受到迫害或伤害，病人往往会变得极度谨慎和处处防备，还时常将相关的人纳入自己妄想的世界中。”
现实篇•零二
打电话的是木木，现在她已经不在那个志愿者团队了，她可能要结婚了。
“King，我刚刚在街上看见青鸟了，他旅游回来了吗！”木木语气中的惊喜根本藏不住。
King刚刚发完明天事务所开会的邮件，他已经招募到新人了，尽管他很不满意这几个新人，这几个人在笔试一道送分题上无一例外送了命。
“……你确定是他吗……”King心不在焉。没有参加过笔试的King不懂这送分题对于新人而言到底是什么难度。
“也不是很确定，因为他没有戴面具……”
“那你八成是认错了，他哪有这么快回来。”
……他们都还以为青鸟出去旅游了，难道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青鸟不是这种会享受生活的人吗？
那种人要是有时间，只会宅在家里吧！
……更何况现在他在住院。
……话说下次出去旅游要等到什么时候……要管理事务所应该没有时间吧……
“好吧……”
木木又闲聊了几句，挂了电话。
时间是凌晨两点，活在夜晚的侦探夜里不睡白天也不睡。
可以理解青鸟的黑眼圈了，另外他天天笑话我秃（并不秃，只是发际线比较高），可他自己不也不摘帽子吗。
但是也不是没有掀过他帽子啊，青鸟的头发还是很茂密的。
King最后还是决定回家，而不是留在事务所过夜。
明天哦不今天干脆不来算了，反正也没人管。自由自在。
刚出事务所，竟然在门外遇见了陈锡。
“好久不见。”看起来陈锡是有意等King出来。
“好久不见。有事？不打电话？”King对陈锡的印象仅限于一个对自己爱理不理、林木木的跟班。不对，现在他是志愿者团队的掌事。这个点钟……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当然。边走边说吧。”陈锡冲着无人的街道歪了下头。
……我们顺路吗？King这么想着，却还是迈开步子，向他住处前进。King住在离事务所不远的出租房，面积不大，够住就行。
“最近我们打算扩大一下我们的团队，要不要一起啊。”陈锡的声音总是抑扬顿挫，很有活力，“这样可以节约不少宣传成本，而且我们可以提供人手。事务所最近，应该很缺人手吧？”
……你怎么知道事务所缺人手？……不是，你知道事务所缺人手但是你不知道事务所已经招完人了？？？
“具体你怎么安排？”King不动声色。陈锡身上没有油烟味也没有酒味，倒是一股淡淡的化学品香气。衣服还算整洁，没有污渍。背一个黑色书包，背包带没有将衣服压出太深的褶皱。
“这个我们可以商量。”
哦，那就算了。
“事实上事务所已经招到人了。”King缓缓道，“后天开会报道。”
陈锡愣了一下。
“接近年关不太平，你小心，尽量早点回家吧。”King指指前面的居民楼，“我到了，再见哈。”
“别啊！……”陈锡脱口而出，继而压低嗓音，“……你没察觉有人在跟踪我们吗？”
“……哈？”说话间King警觉了片刻，但他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人，“……在哪？”
“刚刚不见了……”
King熟悉这一带，机动性强、可躲藏并保持监视的位置根本不存在。
“错觉吧。”King瞥了眼小巷里的小铺子，虽然开着门但没有看见人，“大老爷们，被跟踪慌什么？我还想问你，你坐车坐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来找我？”
“……你什么意思？”
“你身上车载香水的味道还没散呢。可以解释一下吗。”
“……那个司机喝了酒，我觉得不安全……”
“少来，你身上没有一丝酒味，不可能是和酒鬼在密闭空间待过。更何况他要是喝了酒，你会上车？”King眯了一下眼睛，“你觉得那个司机有问题，让你被跟踪，所以下车？所以其实跟踪的不是我，是你吧？我送你去城市主干道，你自己看着办，该去哪去哪。”
陈锡的表情有古怪。
“跟踪术能这么专业，连你都看不出来，只能是侦探本行当的人吧？”他瞪着眼，“或者说……你早就知道跟踪我的是谁了？”
“……你自己也说事务所人少，怎么，还想怀疑到我头上？”King一脸鄙夷。
“这是你自己说的吧？我可没说怀疑好吧。”
“行。”King摊手，“你害怕了是吧？那么你就放心跟着我吗？不怕我加害于你吗？”
轮到陈锡沉默了。
看来他是真的在担心，也是真的在怀疑。
两组人的隔阂，到底难以忽视。
King叹气：“你给谁打个电话保持联系吧，有问题可以第一时间传递出去。”
陈锡终究无言，背过身拿出手机。然后摆摆手，算是告别。
King转身迈着平稳的步子走向小巷里那家铺子。
一家老旧的馄饨店，店主是一位年长的妇人，带着孙子。小孩已经在里屋睡了，老人还在灯下守着什么。
店铺最里面坐着的人已经点了两碗馄饨，其中一碗有不少馄饨皮。
“哟。”青鸟的手托着下巴。他没戴面具，强挤出一丝微笑。
“果然是你！”King心情复杂，有些惊喜又有些头痛，“是你在跟踪陈锡？”
“不。”青鸟将一碗馄饨推向King，“我只是跟踪你。”
“……我？”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陈锡要来找你。当然出现在这里也不是巧合，是陈锡先给我打电话要你的联系方式，我没给。”青鸟回答。
“……为什么不给？”King坐在青鸟对面。
“因为他始终不肯向我透露到底是有什么事，所以我只能猜想他预谋的事情是我绝对不会接受不会同意的。”
“只是一起招聘，不是什么大事。”King对免费夜宵并不抗拒，“而且我也没答应。”
“他们……对我们还是有敌意。”青鸟喝汤，“那个事件之后。一直。”
“是吗……”King不置可否，又或者他并未仔细感知。
“提醒你一下，”青鸟说，“你觉得那件事之后，木木的公益组织可以这么快恢复元气，开始招人吗？要联合招人，找谁不好，找我们？”
“青鸟。”King笑笑，“其实你也很敏感吧？”
“……什么？”
“你害怕你不在，陈锡找我麻烦？或者说，你觉得，陈锡一定会找我麻烦？”
“这和敏感有什么关系？”青鸟苦笑，“我只是……”他却咽下剩下的话。
“话说，为什么你那碗都是皮啊。”King盯着青鸟的碗。
“哦，毕竟和店主也算是认识，今天做剩下的皮，扔了可惜。”
“……你不是住院么，怎么这个点钟还能在外面？”
“偷溜出来的呗。”青鸟低头，“无非是回去被医生责备一通。不过这么晚，要回去也只能等明天了。”
“……你什么打算？”
“我回事务所休息，你随意。”青鸟起身欲走。
“我把事务所的门锁了，我和你一起回去吧。”King不知为何撒谎了。
“……你换了锁？”青鸟目光涣散了一下。
“嗯。你忘了吗，之前那个坏了。”
“……我还是随便逛逛吧。毕竟下一次溜出来，可能就没这么容易了。”
说完，青鸟慢慢地走出铺子，消失在巷口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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