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真是奢侈的东西,日常生活大多可以一言以蔽之,或干脆没有记录的价值。甚或你倾注一切观察思考记录,最后发现你是亿万个重蹈覆辙当中的一员。人们的语言大同小异,惺惺作态,哗众取宠,既没有文学的馨香,又失却生活的烟火。
我试着写下的每一个字都如履薄冰,这使我书写的素材无论人或事,都那么诚惶诚恐__沧桑又羞于见人,感喟又带着自疑。
从沈阳回来,我就昼伏夜出,太阳一露头,窗帘拉的严严实实,星星一出来,就把门窗大敞实开。半夜牵着二哈去溪边的石板路散步,六只脚轻轻着地,像两只幽灵,而夜色如汪洋。
一年前荒废的吉他立在墙角,望的越久,越觉得它似要生根发芽,需千钧之力才能从地上拔起。同样沉重的,还有一把口琴,一把葫芦丝,一套崭新的笔墨纸砚,一套用做微雕的刀具。甚至还有一把斧头和锯子,那是租农屋的那年,想自己做几把椅子和家具。如今它们似反目的情人,昼夜不舍的提醒我的始乱终弃。
稍稍令我心安的,是案头的些许闲书,我真正的抚摸过它们,用我的叹息或感动,用我不可再得的光阴。
岁月长赊,辜负是一件不可避免的事,
我最深的伤口是被人性撕裂的,这使我离物我两忘的平恕之道遥不可及…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也就是说,朋友来了,鼻涕泡都乐出来了。上路,车轮赞美着路面,天地又变回一首长诗。
见木不见林。偌大的机场,二大爷孑然。大男孩一样阳光,再看,安静的惊涛骇浪。审视,犀利,警惕。人如其文。
我本是设防的人,也偏爱此类人,他们拒人,却不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