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中华名族文学的根,在于春秋之时,出现的百家,特别是孔孟之道,那么意大利文学的根,则是基于中世纪教会长达一千年之久的影响。而文艺复兴,在我们中学课本里,则看为是人文精神崛起的重要时期,也是因此,被认为是对神学的唾弃。但有趣的是,事实正好相反。
《圣经》马太福音五章十七节,耶稣说到:“莫想我来要废掉律法和先知;我来不是要废掉,乃是要成全。”
有趣的是,用这句话,可以来影射薄伽丘的《十日谈》。《十日谈》的出现,并不是要推翻教会,而是要成全。文艺复兴时候的佛罗伦萨,可以说是世界第一繁荣大城,在繁荣的表象之下,是人对教条的麻木。宗教就像是神甫穿的那件黑色的长袍,长袍里面的着装,我们不得而知。薄伽丘的《十日谈》,就像是一只强而有力的手,用劲地将这腐朽的,想隐藏事物本质的长袍掀起,用艺术的手法,将里面的风景以喜剧的形式道出。经过艺术加工,将上至贵族,下至平民想隐藏的事,显露出来,就像是在黑暗的房间里,照进的一束五颜六色,带有些俏皮的光。写者有心,而听者无意。像是茶余饭后的新式甜点,博人一笑,直至到甜点家的手中,仔细钻研其做法与用意,才能看出里面的妙处。
“隐藏”这一次,应该是《十日谈》中众多高频词中的一个,也是最有趣的一个。明明是件该隐藏的事,却到现在人尽皆知,而明明人尽皆知的事,大家却用心的去隐藏。我想,这也是《十日谈》之所以会流传甚广的原因之一吧。
写到此处,想到书里的种种故事,不禁莞尔一笑,也许这正是经典的魅力。思想是可以超越时空的限制,也许五百年前,那位伏案写作的大作家,也在想,正话没有人听的进去,但是正话反说却可以博人一笑,而偶有识货者,或将其中深意领会,或使其广传,皆为美事。这也许就是文学的魅力所在,毕竟人们还是喜欢吃经过加工的食物,而非是食物本身,但是就算经过加工,其本质依然在那里,小部分营养可能会被破坏,可喜的是能够留住剩下的大部分营养,总比不吃或是吃不到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