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妖精婆婆
01
看见黄丽挺着大肚子姗姗而来，许多人都楞了一下。
惊异的点头一笑，张家的大婶出溜就进了李家院子，神秘兮兮地低声附耳：黄家的幺女子肚子大了，知道不？
李家二婶也压低声音，有点兴奋有点激动：看见了，看见了，那会儿去地里间一把蒜苗，刚好碰见了……
张大婶拉着衣襟眼睛斜视着天空：这也孕上了？谁的种？
李二婶格格地笑：估计是那个瓜怂火车司机的，别个的，她也不敢这么大大咧咧出来转呀。
张大婶爽朗地笑着：是呢是呢，那个闷棒、土锤，亲妈知道了，不得气死呀！
李二婶一脸坏笑：你说她这些年，睡过多少个？得有这么多吧？李二婶举起一只手摇了摇。
张大婶：五百？五千？
李二婶低着头开始算账：一天一个，一年是365天……
张大婶拍着李二婶的手，吃吃地笑：哪有那么多？每个月那几天总不可能吧？不要命了？
李二婶也捂着嘴吃吃地笑：反正不少，反正福享够了，钱也有了，娃也有了，值了！
张大婶也笑到：值了，值了！
黄丽能感觉到乡邻异样的目光，甚至背地里说些什么都能猜的到，但是那又怎样，她用性赢得了金钱，改变了全家命运，脱贫奔了小康，她错在哪里？
更何况，她现在嫁了人，有了家庭，有了孩子，她回归了正常人的生活。
我和别人有什么不同吗？当然没有！黄丽想。女人最后不都是结婚生子吗？普通女人拥有的我都有，干嘛不安？
至于别人怎么看，议论什么，哪又怎样？嘲讽谩骂相比于贫穷，她更愿意接受前者。
别人的言论，对黄丽产生不了任何影响，十几年的摸爬滚打，她早已心理强大到无懈可击，无坚不摧。
黄丽用手抚着自己的大肚子，嘴角轻轻浮起一丝笑容。她很骄傲，因为这个孩子。婚姻和孩子让她扬眉吐气。
去你妈的鄙夷、嘲笑，你们都拿我怎么样不了，去你妈的贫穷，我才不要政府帮扶！
黄丽像乡间山野的狗尾巴花，顽强且霸气。
当我完全知道她的故事后，走在大街长长的甬道上，夜，黑暗且寒凉，我这个三观一向挺正的人，心里缕缕的茫然和难堪。
02
2005年，少女黄丽迎来了她的15岁生日。
但是，对于一名丘陵农村女孩来说，生活中从来没有生日礼物的概念，她也从不奢望。
破天荒，这个生日被黄丽妈妈陆桂英记住了，她对黄丽说：15岁了，你也长大了，该为家里分担一些负担了，你也知道，你哥你姐都不成器，我也老了。
陆桂英生黄丽时40岁，现在已经55岁了。也许是年龄的缘故，黄丽与妈妈没有多少共同语言。
晚上，黄丽在昏暗的灯光下写完作业，上了妈妈的床。爸爸黄浦做着贩卖牛羊的小生意，经常不在家，偶尔回来一下也是早出晚归，黄丽一直和妈妈睡一张床。
不一会儿，陆桂英和黄丽就响起了鼾声。
黄丽做了个甜甜的梦，她梦见山坡下那个水库，波光粼粼，一条鲤鱼打了个挺，溅起水花，落到她的脚踝，凉凉的。
忽然，黄丽感到一阵窒息，她皱起了眉头，身上好像一块石头压着，黄丽挣扎了好久，但石块纹丝不动。她睁开朦胧的眼睛，到处黑乎乎的。
她手脚并用，又挣扎又呼喊，那块巨石也活了，手脚并用，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压着她的胳膊，脚使劲蹬着她的内裤往下踢。
黄丽使出洪荒之力挣扎，忽然，头部重重挨了一下，她再也不反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