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对于船似乎都不陌生,在人们的印象中的船形态各异,用途殊极,或者是蒙冲斗舰或者是桌上工艺。或许是因为自古以来人们赖以生存的地球“陆三水七”,所以注定了船的万年使命。因此在渤海之滨,齐鲁岸畔有着与船结下不解之缘的芸芸众生,我也有幸成为其中一员,见证着若多人的舟船一生。
曾记小时候,也就三五岁吧,在盛夏的月光中,我坐着卡车,百多里的路途,似乎无有尽头,一路颠波让我心情极为不快,哭闹累了,等一觉醒来发现已经到了港口。这里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新奇的,一只小小的海鸥也能引起我极大的兴趣,那里的伯伯把我抱上船,船在岸边时极平稳的,因此坐在船舷上我一边荡着腿一边想着:这儿海水浩淼,海风清爽,海鲜好,吃怪不得爸爸留恋在海上的船而常常不回家呢……
从那以后除了吃海鲜外似乎也与船的联系越来越少,最多也就在小河边看到几只电鱼的小艇,直到小学毕业那年我再次到海上而且一待就是十多天。
或许是年龄稍长,在路上是极兴奋的,百多里的路途感觉不一会而便到了,一到了就迫不及待的爬到船上,坐在甲板后面的水鳔上,拿着本书,海风吹着,暖暖的太阳照着,真是神清气爽,一声号子吆喝,船出海了,我也随着海员进了船舱迷迷懵懵的睡着了,等醒来也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在什么地方,只感觉天旋地转,只恨此身非我有,心中自不安,于是我将头伸到舱外,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得我七魂飞,六魄散。
那海风狂啸,似乎要将船摧毁,浪头从船头打到船尾,船被浪头推到十多米的空中,浪头一去,船又骤降,侧碾翻转的船似乎在与水的蛟龙恶战,茫茫大海更是不见一舟一舰,当时我竟然吓得连哭都忘了,可是船工们依然在甲板上撒网抛锚,无视自然中的风浪。
随着船的驰行,风浪渐平,大海归于平静,远处的几艘打渔船好一似水中一叶在飘荡,海鸥也在空中悠然地滑翔,残阳洒满天与海,海风吹拂着在舷边惊魂未定的我,这一切似乎又变成了一幅美不可言的画面,让人浮想联翩。
这时爸爸走过来坐到我身边,诉说着,原来这儿的数辈人都以船为生,在海上谋食,睡觉是飘飘荡荡,荡荡悠悠,醒来之后是浩水无边,或许哪天天公不作美就……话语随着海风萦荡在耳边心头,这话语里有着多少无奈和心酸,回首往事在三年自然灾害时海中的船的馈赠养活了一方人,在风浪中大海却又曾吞噬着船上的生灵,这话语是数百年的心中言语,是数百年船与人生解不开的缘。
人生与船的不解之缘似乎随着社会的发展渐渐变浅,渐渐变淡,但是先辈人飘风打浪,辛苦创业收获时满面的笑容的画面总浮现在眼前,这缘或是不幸或是幸运,但人生总要与命中之船结下不解之缘,伴其一生,随其终老。
夜间难寐,往事如烟,忆作,赵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