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所谓胡言乱语,实则是为写诗而准备的素材)
拉二是一个跳舞的闹钟,那个强忍困意的人满屋子追着它跑,好不容易抓到了,却被烫得双手起泡。有人习惯每天睡前按下那个按钮,好像也给自己的梦扭紧了发条,却只能换来一场徒劳的等待。不过等待对于有些人来说,本就是一种空虚的希望罢了,如果不去扭紧,反方向松开,那么焦虑就来了。是庄周还是蝴蝶并不重要,做不做梦也无关紧要,瞧,等我睡着了,便又熬过了一夜。拉赫玛尼诺夫,你是懂我的,对吧。不懂也没关系,今夜就暂且委屈当我的枕头吧,或者干脆让我明天就去见你。
这版柴一的开头让我神魂颠倒。
听音乐实际上和读诗差不多,过去我热衷于做加法,现在更喜欢做减法。相比于创作中的“加速度”,“降调”更符合我现在的心境。
里赫特和卡拉扬打完架后又谈了会恋爱,那我就当个第三者吧。
我看着一批批同龄人在那堵土墙前停下脚步,他们在看着什么?读着什么?听些什么?我不懂。我只知道,他们手里的白纸被一阵狂风集体奏响,没有回音,而这里除了我,似乎没人在乎这些。
在我出生前呢?他们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读,什么也不听。但,他们看到的都是文学,读到的都是思想,听见的都是艺术。他们用一支支笔推倒了那堵土墙。
而现在呢?他们被“梦想”揪住衣领,排着队在土墙前重复签到,练习着原地踏步走,放声呼喊着“诗与远方”。
这里,只有阳光被阴影搅碎的声音,有人在身后,拾取他们的笔,攒集一箱卖给图书市场。
你能看见什么?热气腾腾的文学澡堂。
你能闻到什么?臭气熏天的思想盛宴。
你能听见什么?矫情做作的音乐游戏。
我看着一批批同龄人在那堵土墙前停下脚步,随即笑着走入阴影深处。
既然文学不在这里,思想不在这里,艺术不在这里,为何我非要在此逗留生闷气呢,绕路而行吧。
时代啊您好,可别为难我这个过路人,我早已学会了装聋卖傻,现在也差不多哑了,余生只能沿路乞讨了,哈哈哈。
世人都乐意将死亡踢向形而上的渊薮,让期望在浊水中营造一番蜃景,垂钓者、行船者,无非博得了几度徒劳的耐心,却已是一网沉甸甸的意义。
而死亡,不过是一只储存困意的枕头。
老贝和老柴啊,都是我的枕头。一个安心靠着,一个用力抱着。
“存在”时时刻刻瞧着我们,像一位面试官,不过它不会问你任何情况,反而闭上嘴听你们如何用一生来“自我介绍”。当你终于说完了,赏你一口水,这才慢悠悠吐出一句话:“你们人类啊,总是偷偷喊着我的名字,却为何鲜有人来寻我?”
老陀不听劝,甩出大师球:“出来吧,地下室人!”
我也跟着不听劝,却只能边走边等被大师球收进去。
人类的潜意识分明是艺术,不过,看着一批批同龄人都成了“有意识”的社会人,倒也有趣。
可能很少有人像我这样,会因过去所写的东西而深陷绝望之中,不得不日夜煎熬,亲手为自己捏造罪名,不断增添新的污点。
是的,这一切都是耻辱,我很清楚,我是有罪的,至少我必须要反复编造自己的罪名,又要当自己的审判官,不断驳回申诉!
自从上次发疯后,我就不打算再写诗了,如果这能让我出现好转的话,我也希望不用再写下去了。
正如特拉克尔所说“你的诗是一次不完全的赎罪”,我创作也的确只是为了给自己赎罪,我在向自己不断忏悔。
我不是诗人,也无意踏足诗坛,现在也已不在乎有没有人看,有没有人欣赏,有没有人理解,这些无谓的事了。
归根结底,从我接触诗的那一天起,这场悲剧就已经上演,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一切都是我的错。
够了,请继续沉默,让我永远消失。还能说什么?可能是白天,更多是在黑夜,那种突如其来奔溃的瞬间——如一束闪电,击穿了你内心沉默的大树!
谁,能将我从土墙中拔出来!
没有人!你只能独自一人,继续煎熬下去。
可,还能熬多久呢……
让这一切都结束吧,我,再无所需。
《Art of life live》Yoshiki的这首神作在我心中和柴六、柴一、拉二、肖一、贝五……安葬在同一片精神墓地。
向真正的艺术家致敬。
卡拉扬大帝扛着基辛小朋友在轰炸柏林爱乐乐团。
诗是上吊者,音乐是板凳,我是绳索。
下来换个地方吧,绳已断了。
将自己彻底封闭起来吧,没人能再伤害你了。
别熬了,白白流血而已,不如,趁早杀死自己。
原来,这么容易就被你放下了。
没关系,早已沦为一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别流泪,音符,自己会碎。
问:你怎么这么久不写诗了?
答:听过《龟兔赛跑》吗?之前我被西西弗斯没扶稳的巨石逼成了一只浮躁的兔子,现在决定退到一旁当只淋雨的乌龟。
问:石头去哪了?
答:追其余兔子去了。
所谓“不擅社交者”,往往很擅长和天才与大师打交道。
反正任何关系都会破碎,没必要再苦苦建立。
绝望到极点,便自然学会沉默了。
哦承认吧,你只是一具等待被发现的死尸。
让他们嘲讽吧,随她们误解吧,最好再送上几句祝福。
乖,别绝望了,不是还有音乐可以听嘛。
马九第四乐章和柴六第四乐章就像两块黑暗中彼此叹息的玻璃。
然而,只要有人拉开窗帘,玻璃就成了镜子,镜子就成了你,你就成了我们。
我们……我们曾是西西弗斯手心里的汗,我们曾是黑夜口含的鲜血!
好久不见呀,阳光下的我们……竟连酒窝里都爬出了蛆虫。
地球是一只迷路的苍蝇。
坂本龙一现在的音乐将会成为以后很多音乐人创作的范本。
所谓时代,无非就是史云梅耶影像里水龙头喷吐的石头罢了。
耐心点呀,真正的艺术家们。
那个在风中嘶喊的人呐,可不要陪潮水哭泣了,你是石头,就应该沉入湖底,不要再指望被打捞起!
你们的鄙夷和不屑我已经收到了,我很满意,谢谢了。
“这个世界很美好”
“人类很友好”
我的笑话逗乐你了吗?
关于我的愚蠢、我的无知、我的罪过、我的卑劣、我的敏感、我的痛苦、我的绝望,这些,时时刻刻在我心原上发生的战争,会有,停息的那天吗?
年少时读卡夫卡和叔本华,以为前方便是城堡,后来才知,城堡只能自己建造,别人,只能给你钥匙。也曾以为,叔本华就是那把钥匙,然而打开后等待我的是更多的门。
我才是那串待被磨砺的钥匙吧。
可以哭吗?时常这样问自己。
可以吗?可以放声痛哭吗?
可以装作一切无所谓吗?
可以彻底封闭自己,成为一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吗?
可以不写诗吗?
噢,一场愚蠢的文字游戏。
我,井底之蛙罢了,请洛特雷阿蒙用伞遮住我的枯井吧。
谁知道我呢?海明威的那把猎枪吗?我只是《老人与海》里那条只剩下骨架的鱼罢了。
还能看见什么呢?2018年了,众人以为已经快走出文化沙漠了,其实只是撞到又一处文化蜃景罢了。媒体不负责任的鼓吹让我很无奈,文化复兴不是喊喊口号,忽悠忽悠群众就能搞好的,可又能怎样呢,看着一批又一批人上当,只有独自叹息罢了。
等太阳出来了,就把头颅扭出来晒晒吧,别碍了他们的眼。
巢湖的雨声,似乎是林佳树弹奏的。它哭得很凶,我很奇怪,这座城市的哭声,难道只有我能听到吗?
在世界面前,你永远是一串热气腾腾的问号,却被硬憋成一枚血色的句号。
此刻,淋着小雨,独自立在巢湖岸边。想起跳河前的策兰,想起塔可夫斯基,想起坂本龙一,想起透纳的天空,想起天空下骑马的尼采和骑牛的老聃从画卷的两端走了出来,中间是哈特克莱恩的桥,放置着一枚巨大的磁铁,桥下是闻一多的死水,飘着莫奈的颜料,颜料里包裹着珂勒惠支的死婴,周围的花草树木都被扭曲成蒙特的画风。远处,高更正拉拢着柴可夫斯基和拉赫玛尼诺夫还有马勒一起跳舞。
我才不会想到你呢。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甚至觉得你是理解我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好笑呢。
所有白色的,空虚的,让人恐慌的,都已消散。
所有往事都将在明天爬上凉席。
仿佛已远远离开这个世界,只留下一部无人问津的诗集。
所谓“出世”和“入世”,无非是荒野上的一道门罢了。
误解和绝望是必然的,嘲笑和讽刺是必然的,鄙夷和不屑是必然的。
你羡慕那些理性冷静的,能够克制情绪的,能够不动感情的,对一切都很迟钝都很麻木,绝对不会敏感,铁石心肠的人吗?
何止是羡慕呢,我嫉妒他们,嫉妒得要死。
雨后,花在风中飘散的清香,可真是让鼻子难过呢。
我该在何处,拧干这场雨呢?
拉赫玛尼诺夫将绝望包装成礼物,送给了人类。
然而总会有少数人发现,绝望里是大爱。
可惜,这世上更多的是只会拆礼物的人。
为什么礼物是礼物,我想拉赫玛尼诺夫的音乐已经解释清楚了。
静静听就好。
不过我承认大半夜听得叫了出来。
拉赫玛尼诺夫的《悲歌三重奏》分明在和老柴说,我懂你。
《The Piper at the Gates of Dawn》Pink Floyd 67年的专辑,Youshiki两岁,窦唯还没出生,某运动刚跨越第一个栏。
歇了快一年了,是时候开始新的创作了。
过去的文字,就让它们死去吧。
必须严格要求自己,否则又有什么意义。
去尝试开辟新的道路吧,哪怕被埋在那里,也值了。
(还是喜欢用笔在纸上写诗)
坂本龙一,我可不可以提前告别。
清扫楼道垃圾 感觉自己像扫地僧
谈论大众审美是残忍的。
2017-2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