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权臣小叔子兼祧两房,亡夫现身了
本文为部分章节,全集在文章末尾处
主角:陆缉尘林之念
小说简介:他,曾被视为不祥之人,婚礼当天被狗血淋头,囚禁地窖。幸得嫂嫂援手,重获新生,刻苦读书,誓要改变命运。她守寡之际,二姐“好心”归来,笑她命苦。小叔子功成名就,兼祧两房,二姐又酸溜溜地说有个孩子也挺好,别贪图小叔子的功名。时光荏苒,小叔子权倾朝野,众人对她毕恭毕敬。她以为人生不过如此,哪料死去的夫君竟携妻儿归来,那女子还大方表示愿共侍一夫。她挑眉,夫君的名字竟与古籍残篇中的名将大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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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内容试读———
纪缺就是其中最疯狂的一个。
他对魏迟渊的执念到了为其写传立说的地步。
而嫂嫂曾经与魏迟渊有过一段传言。
‘传说’也很离谱。
半身入佛的魏家当家人,为她收起袈裟,只身坠凡尘。
陆缉尘觉得荒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结果。
纪缺辗转几遭找到了嫂嫂,日日登门拜访,事事骚扰,未曾不是想在某些事上胜魏迟渊一头,或者得到佳人,证明他比魏迟渊更令女子倾心。
陆缉尘恨不得结果了他。
嫂嫂却在他揭下招募书时,拦了他。
陆缉尘觉得嫂嫂未必没看出纪缺的心思,可嫂嫂还是用他。
十年过去了,事实证明:
纪缺的确好用,无论他的身份还是能力,嫂嫂的命令他都能很好执行,治下也很严谨,现在更是做到了商部一把手的位置。
陆缉尘觉得纪缺估计自己都忘了,他当初为什么找上林之念,现在又是怎样为其卖命、东奔西走。
陆缉尘烦他,不是容不下人,而是他对嫂嫂越发恭敬,对他——这些年反而隐隐挑衅。
陆缉尘语气尽量平静:“他怎么说?”
“也提到了囤积的人手和货物,无法源源不断的流入,无论汴京城内还是城外的郡县,都有盘根错绕的关系,所有的土地都是有主之物。”
陆缉尘了解过。
历朝历代所有赚钱的生意都掌握在官府手里。
就是酿酒,都要官府亲自颁发文书;
制造也要审批,香膏凝脂更不许民间浪费油脂随意配置。
土地更不允许平民买卖,能买卖土地的最不济也要是童生。
边疆村落尚且如此,更何况京都重地。
周围所有营生早已被瓜分了又瓜分,根本不是后来者能融入的地方。
连郊外荒山都是寺庙的产业,哪里有让人插针的机会:“我的办法暂且能打开一个缺口,我们的人要快。”否则周边的世族会第一个出手。
林之念慢慢转着团扇:“其实,我还有一个办法。”她今天让各地的戏班、茶馆书匠,都开始动了。
“什么?”
“汴京只是一个缩影,我们是一直进不了冲要之地,唯一在交高时有突破还是……”
林之念绕开了那个人:“所以这次我们从认知上打开一个缺口,让我们的人一拥而入。”
“认知?”陆缉尘也不提那个人。
林之念点点他的脑子:“对。”商铺、田地并不是主要目标。
陆缉尘抓住额头上的扇子,骨节分明的手指与她纤弱的手指交叠在一起。
林之念仰着头看着。
陆缉尘没松手。
林之念的手指便擦过陆缉尘手背。
陆缉尘反手握住。
林之念笑了:“好了,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陆缉尘看着她起身。
柔顺的长发从他膝盖上溜走,青绿色的单薄衣衫在烛光中影影绰绰。
陆缉尘看着她,想到了今天无意中听到的消息。
魏迟渊,魏家家主,应汴京城众氏族所邀,为皇家十年一大祭的秋收祭天,开坛。
就是说,他到汴京了。
住在天福寺。
相比于大哥,陆缉尘更忌惮魏迟渊。
他至今也不知道嫂嫂和他当初为什么闹翻。
那时候的他刚刚考取功名,事事还需要嫂嫂的人提点。
魏迟渊那时候已是大周朝名扬内外的公子,其能力、功绩、家世均是茶余饭后的传奇。
陆缉尘确定魏迟渊后来有些为嫂嫂晕头转向。
甚至为他们用声望打开了东进贸易,镇住了邻郡大军。
交高县到交高郡,也真正姓了‘霍’。
即便三四年后,林之念用‘霍夫人’的身份在外出现时,依旧会有当地官员以问候魏家主的名义向她问礼,企图从她这里沾上一点与魏家的关系。
所以嫂嫂十年没有用‘霍’夫人的名义出现过了,那个名字犹如随着那段感情被尘封了一般。
林之念看他站着不动,不禁回头:“怎么,明天不早朝了?”
陆缉尘抬步。
不管是谁!
都已过去!
“你呀,就是心思太重,让你别那么累,还不听话,看都长白头发了吧,别动,帮你揪了。”
喜乐堂内。
烛火闪烁。
罗绒儿衣服未换,坐在床前给熟睡的儿子扇扇子。
只是不知为何,扇子扇一会,又脸色难看的停一会。
最后又担心孩子太热,继续给孩子扇风。
陆大牛进来便看到妻子这样的神色,心咯噔一下,怎么了?
不禁走过去,小心的接过妻子手里的扇子:“怎么了?”
他身份不高,又娶过妻,罗家那样的人家,肯将嫡出二小姐下嫁给他,是他天大的福气。
所以平日里多多少少,他都会迁就妻子,更不敢让妻子生气。
罗绒儿心里不痛快,直接起身,走到桌前给自己倒杯茶:“能有什么事。”
不就是一顿饭,崇崇又不是没有吃过!
家里什么好东西短了他了,今天偏偏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吃个不停!
就算出来的太早,又奔波了不少时辰,孩子饿了些,可也不能这样……打她的脸!
丢死人了!规矩都被那俩不知道从哪里过继来的野孩子比下去了。
害得她在陆大人面前颜面尽失。
刚刚恨不得把他推醒!好好让他长长记性。
还扇扇子,扇什么扇,热着他才好!
陆大牛听出这是带着气了,可自己没有惹她。
家里也没有人惹到她才是,爹娘还给他们准备了这么大的院子。
陆大牛仔细斟酌着从进门到现在的事,只能是:“下人们怠慢你了?不像话,竟然让你给儿子扇扇子,不知道你身子重!让她们进来!”
陆大牛说着就要替妻子撑腰。
罗绒儿正心烦,让他别添乱了:“是我让她们下去的。”
陆大牛闻言松口气,不是下面的人怠慢她就好,不然显得他家人都不好:“那是怎么了,你身子重,别闷在心里。”
罗绒儿确实不痛快,喝了茶也压不下去的不痛快。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堵得慌。
明明和乐融融的,陆家哪哪都好,可还是堵得慌。
可能。
林三丫没有尊她一声‘罗夫人’,见了她也没有诚惶诚恐;
甚至没有让出她的位置,自卑的躲在角落里偷偷抹眼泪。
她竟然让一个乡野村妇坐在椅子上,看了她一天的戏。
怎么能让她痛快。
还有崇崇。
也没有给自己长脸。
平日的好教养都去哪里了!几个菜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不成!“你那个前妻子以前就这样不爱说话!?” 几棍子打不出一个字来!
陆大牛精神一绷:“好像是吧……时间太久了,想不起来。”
“你看看她,见了你像没看见一样,哪有一点妇人该有的样子。”
陆大牛觉得:“可能太高兴了。”
罗绒儿还真没想过这个可能……
不禁看向陆大牛。
陆大牛点点头,他隐约记得三丫性格挺闹的,现在这样只可能是太高兴。
女人嘛,总是容易激动得失语。
陆大牛想到前妻子的样子,她坐在椅子上,慢慢看下来的一眼,眼眸如水、明艳动人。
她……
以前也这样好看?
他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她。
陆大牛思绪飘的有些远,扇子打在了孩子手臂上,急忙拿开。
罗绒儿看见了,心里冷哼一声。
只是提一提就心神不属了?
罗绒儿懒得跟他计较,何况,以后住在一个屋檐下,她能看住他哪一会。
更何况,那人也算他的妻子,还能真不让他碰吗!
一个女人而已,乱不了大事。
罗绒儿放下水杯,等她回去省亲时,在大事面前,共事一夫的委屈,都是毛毛细雨:“陆大人……跟我想象中不一样。”
陆大牛松口气,扇得越发认真:“是,我都没有认出来。”语气不自觉骄傲,二弟给他长脸了。
罗绒儿除了对柳家来人如此客气过,还没有对谁像对二弟一样恭敬过。
“你说……你弟是你一手带大的?”
“对,小时候我爹娘身体不好,都是我带他,从他出生就带着他。”
罗绒儿想想,不自觉松口气,心里的郁气也散了些。
大房那么大的院子就说得通了。
虽然她们罗家也很大。
但她们罗家人更多,嫡出就六七个,她能分到个阁楼就不错了,哪像这里,这个院子都比她以前住的地方大,更不要提大房三进三出的规模。
“我看他跟你也不亲啊?”
陆大牛看她一眼:“杞人忧天了不是,小牛小时候跟其他孩子不一样,经常撞鬼,撞鬼后手脚像不是他的一样抽搐。”
“村里人都不喜欢他,觉得他不祥,还说我爹娘身上的病就是因为生了他。”
“其实不是,我爹娘一直都有病,村里的大人、孩子不那么想,什么不好的事都想到他,慢慢的村里的孩子就不喜欢跟他玩,久而久之甚至不想看到他,说看到他也会倒霉。”
“他为了我好,也很少在人前亲近我了,慢慢的就成这样了。越在乎的人他越不会亲近。”“是吗?”罗绒儿疑惑。
有什么好骗人的。
罗绒儿笑了,阴霾散尽:“你别打扇了,让下面的人来。”
“没事,我来就行。”
罗绒儿上前夺过他手里的扇子,嗔他一眼:“我说不用就不用,来人。”
下面的人进来。
紧跟着。
一行人也捧着衣服、洗漱用品,有序、无声地走入浴室,浴桶里已经放满热水。
“请罗姑娘吩咐。”
罗绒儿看着绕去后间的人,对官人家的下人又高看了一分。
从一进府她就发现了,下人们规矩大,个个谨守本分。
就是这间久不住人的小院,她们住进来时都是干净的,如今这么快一应用品都全了。
想想以后这些都是自己的,下人们也听自己调令,怎么能不高兴:“你帮小少爷打扇。”
“是。”青言接过扇子,柔风细扇。
罗绒儿更满意了。
陆大牛也满意。
陆家好,就是他好。
何况这些都是二弟在给他长脸,罗绒儿更不敢小瞧了陆家去。
“爹娘有心了,还备了新衣。”
罗绒儿摸摸新衣的料子,一看就是好东西,虽然不如那个女人手里的好,但也难得。
罗绒儿想到那个女人的扇子又生气了。
那可是她眼睛都没敢眨一下的盯着做出来的,就被她暴殄天物:“洗漱吧,明天去谢谢娘。”
……
清晨。
罗绒儿起了大早,用自带的首饰将自己装扮的温良贤德的去给婆婆问安。
还带了她们带给老人家的礼物。
今天她势必要压林三丫一头。
今天之后,她也将是这个家里的主人之一。
……
陆老夫人没想到会有人向她请安。
她当然知道大户人家有请安的规矩。
可没人向她请过安,孩子们都忙,儿媳妇……不提也罢。
还是第一次有人来向她请安。
陆老夫人早饭都不吃了,让人撤下去,她要赶紧梳洗一番去坐着,让小辈们给她请安。
林姑姑笑了:“是,是,奴婢这就给您梳淑人头。”
有人陪老夫人玩也好。
哄的老夫人高兴了,夫人说不定也能赏些零钱给罗姑娘。
……
喜乐堂内。
罗绒儿陪着老夫人喝着茶,话家常。
只是从天不亮到天大亮,她喝了一杯又一杯茶、说了一筐又一筐话,林三丫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就算是晚到,也不能这么晚吧,都快正午了!
同时,心里又有些明了,估计是自己让她不高兴了,所以才晚了。
罗绒儿放下茶杯,笑着看向婆母观布匹的神色,问:“娘,姐姐怎么还不来?”
“来做什么?”陆老夫人觉得这布……不好,不宣亮。
与平日之念和小儿子送给她的比,差了些:“你是不是买到次品了?”
罗绒儿还想着林三丫,当然是来请安!“什么次品?”这是她家的正品,千金难求。
就算没那么夸张,也是难得的好料子。
陆老夫人觉得就是次品:“你看这些纹理,你看这颜色,多老气,还有这织工,好像也差了点,你等着,我给你看我的,林姑姑。”
“奴婢在。”
“去把今夏之念送我的那批锦缎取出来,不用,不用今夏的,去夏的就行。”去夏的都比这些鲜亮。
说宣亮显得她土气,要记住是鲜亮。
罗绒儿觉得老夫人在质疑她吃饭的本事,她给老夫人、老爷子挑的见面礼都是最好的。
别说应付这个老婆子,就是给府尹夫人送过去都是好东西。
她还挑上她东西的毛病了。
何况,她刚才是在问东西吗!
在说大房为什么还不来请安,不孝。
罗绒儿压下心里的脾气,笑着开口:“说到姐姐了,姐姐怎么还不来?”
“来做什么?”
“自然是给婆母请安。”谁家媳妇不给老夫人请安,规矩大的人家还要伺候婆母用早饭。
“她忙,不讲究这些。”她就是觉得罗绒儿被骗了,料子不好。
罗绒儿所有的话被噎在嗓子里,什么叫忙!不来请安!“怎么可能!姐姐怎么能不给母亲请安!”
“忙。”不是说了。
“再忙也要看母亲才是。”
“这是什么话,万一因为看我,耽误了查账,让那些庄头、掌柜贪了家里的银子怎么办,分不清轻重。”
罗绒儿懵了!谁分不清轻重!
这是什么理由,大周孝道治天下,吏部尚书的嫂嫂带头不孝:“姐姐这是不孝!”
陆老夫人闻言,赶紧让她小点声,喊什么喊:“想被杀头呀,那么大声,皇上亲赐的‘至孝至善’,你要反驳皇上!?”
罗绒儿立即闭嘴。
皇上什么时候赐的,她怎么不知道?
而且,而且,都不向母亲请安,孝什么孝。
罗绒儿压低声音:“姐姐孝在哪里?”
“大牛死了,我和你爹是她看顾到现在,你说哪里孝了。”问些废话。大周律法里,儿媳做到之念这一步,便是陆家的功臣,大牛若是不认,大牛可以名声扫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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