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组织可以低成本的临时组建,你没必要为了完成新的任务,去提前组建一个群体。在《人人时代》克莱·舍基描绘了没有正式上司情况下一个群人如何工作的,互联网产生了相互感召的力量,是一种相互感召的力量,人类以一种全新的组织连接方式,化合出砖石般的群体行动。这种汇聚善的能力,是新时代赋予整个人类的财富。群体具备个人不具备的性质,究其原因,在于我们组织个体的形式,使得群体优于个体,所有的信息都可以以我们看不见的面貌,以我们经验不能体验的速度,创造出前所未有的时代动力,
人类的出身带来的不公正,休·埃文斯,世界扶贫计划项目CEO,致力于改变这个每秒还有3.9个儿童死亡但只需要简单疫苗就可以防止悲剧发生的世界。在这个盛世繁华的世界,这是不合理的,但也是合理的。埃文斯用互联网网罗了世界各地的志愿者,将其汇聚成全球性运动。 在过去的历史上,人类以金字塔的形式把所有的善意汇聚起来,形成特定的组织实施救助,互联网时代,每一个个人可以有与过去世界级的慈善组织相媲美的道德力量。
只要有意愿,无线的碎片就能瞬间产生效能,产生让整个人类自我敬仰的力量,人类互相鼓舞创造美好生活的意愿变得简单。在过去的时代,人类一直向往,也创造着激动人心的盛大节日,但那是千年传统才能汇聚出的每年一度的狂欢节, 那是聚世界之力才能呈现的四年一届的奥运会,那是倾国家之力才能举办的五年、十年一次的阅兵式——这些之所以举世瞩目,正式因为需要耗费巨大的组织资源。但是那些快闪,会是未来人类精神生活的常态形式吗?
在工业时代,无论何种政治制度,每个国家都面临政府机构都面临政府机构人员膨胀,行政层级自我繁育的难题。人类社会的公共组织在它自身运行过程中有自身繁育的充沛动力,各个层级不光会追逐层级的独特利益,而且还会膨胀层级本身——英国学者帕金森充分观察了这一现象提出的帕金森定律。美国联邦政府成立之初只有三个部,每个部只有几名雇员,而如今有15个行政部。在过去,我们都是自上而下的管理,但是那个时代是很有必要的,如果信息流通不畅,自上而下的沟通方式是最有效的方法。在曾经的漫长岁月中,人类社会层层叠叠的社会结构中,大量的信息既在损耗也被扭曲, 互联网穿透了坚硬的社会岩层使所有相邻或遥远的层级彼此面对,身份、财富、地域都不再是传播的权力或枷锁,每个人的传播能力,开始穿透壁垒,开始顶层和底层的直接交流。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了,白宫网站的民众询问专区算是一个连接那些不同声音的举措,英国政府甚至明文规定各部门要在各主要社交网站拥有账号并每天更新,韩国政务网站直接命名为电子政务访问者可以直接订阅Email获取各类文件。如今这些庞大且等级明确的体系都在衰退,在水平的网络中,人们可以相连、分离、相聚、分散,整个社会和政治组织方式都在变化。人类社会一直有层级堆垒起来的醒目中心,后工业时代应该是什么样的,是这样子?
工业时代,通过组织的方式和公约的形式,形成公共意志;公约形式就注定意味着,一小部分社会成员被公共意志所忽略,他们捍卫被忽略权利的组织意愿始终存在着。
19世纪末,工人采用工人们采用原始的抗议手段和组织方式,与强大的组织对抗,随着运动的发展工人领袖意识到联合行动的意义,工会组织成立。经过近半个世纪的抗争,直到1935年,美国出台《国家劳工关系法》出台,工会得到了法律认可,工人才得到与资本平等对话的权利。
不断被忽略的力量组织起来,构成了今天的公共组织形态,和社会自组织形态的有机体,这就是人们生活组织常态。互联网时代,传统常态经验和结构,已不能容纳互联网组织起来的社会能量。信息传播技术创造了绝对的少数也不能忽略的可能,每一个声音都面对着世界,每一滴水珠都等同于大海。
人人都有自己的声音,即使你是矮矬穷,即使你住在地下室,垃圾桶旁,你都可以和在泳池边喝着香槟酒的高富帅有一样的声音,只要你上得了网。——互联网之父,克兰洛克。
互联网赋予了个人更多的权力,每个人可以发出自己的声音,我们看到了更多权力分散的状况,群体智慧,很多人可以参与决策中。韩国总统李明博那个恢复进口美国牛肉的事件,这个进口份额不足4亿的一个市场(韩国年进口额超四千亿),被一个大学二年级女生朴志源将千家万户拥有类似想法的人汇聚起来,触发了一场两个月内近百万民众抗议,迫使内阁集体辞职。美国牛肉可能带有疯牛病的传言在网上流行开来,在追星类网站那些不具备发言权的人群打得火热,梦想成为电影导演的朴志源不过是在这堆柴薪前划了一根火柴。看完《辩护人》劳资震惊了,看到这个小姑娘小资滴滴在镜头前表述言论自由的喜悦,表述自己没有被冠以阴谋论的自豪,真是令人羡慕啊。
互联网不论身份,不看年龄,甚至法律权力都不是政治生活的边界,裹挟了整个社会甚至全世界的焦点都会投过来。
新时代介入社会组织的能量过于强大,所有的适应都依然在不适应的过程中。
《六度分隔》的作者邓肯·沃茨也表达了类似蝴蝶效应般的行动是完全不可预测的。互联网让那些以前没有发言权的人发声,但是我们无法分辨这些声音是仇恨的声音,还是协助团结的声音,是敌对的声音还是进步的声音,科技可以简单的联想到价值,但实际上两者没有因果关系。连KK都不认同互联网是万灵药或者乌托邦,甚至他认为互联网必然会导致更多前所未有的问题,下个世纪问题可能更多而且更严重。正如大航海时代一样,整个人类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让这种历史的潮流对所有人有益。
比如我比较了解的突发事件相关的信息传播规则已经有现成的统计学的方式阐释出来:一般突发事件发生两个小时内,网上就会出现文字或视频,六小时左右就可能被多家网站转载,24小时左右网上跟帖就会达到高峰,但是人类社会中,无论怎样的社会制度,从来没有为24小时建立起国家民情应急机制。这就出现一个命题:创造一个新时代的组织能量和平衡协调的反应能力。
再反观我们现在的互联网教育。从宏观望去,整个人类因为文明的差异在基本政治制度的选择上并没有达成共识,但是不论怎样的文化传承,不同民族、不同国家在同一个事物、同一个组织机构面前, 找到了共同的语言——那就是工业时代催生的现代教育制度。十七十八世纪的德国才开始萌发了与工业化组织相适应的教育制度,三百多个封建邦国各据一方的德国,为了强化统治和军事实力,试图通过教育培养忠诚的臣民和得心应手的士兵,把教育管理权从教会转到国家手中。(有时我们回头看看具体的当时具体的历史情境,会觉得认知失衡了。)1810年第一所具有现代意义的大学是洪堡大学,得到了当时国王的支持,1837年第一个学龄前儿童教育组织并命名为幼儿园,这两者差异是27年。1871年后德国教育开始逐步系统化和国家化,颁布强制教育法令,6~14岁八年初等教育定为强迫义务教育阶段,散乱无章的德意志在短时间内聚合成一个巨大的工业化机器,直至我们熟知的扫荡西欧。普法战争后,德国元帅毛奇将军就说,德国的胜利早就在小学教师的讲台上奠定了。(历史有时是相当公平的,给一个国家一对腾飞的翅膀的同时也让他必须吃下探路者的艰辛)。历经三百多年的推行和完善,学校教育成了最大的有目的、有计划、有组织的活动,全球有六分之一,约十亿人口 每天被框定在学校组织中。整个人类几乎建立了同一个教育体系,不仅仅是知识传承的流程,那是几乎规定了每个人生命节奏的人生流程。教育是人类组织化过程当中最具有自我成就感的一部分,她是人类在精神和物质的双重世界的重要安慰。新时代、新能量、新模式开始冲击教育。
可汗学院,这个孟加拉国裔的创始人2009年开始视频教育事业,coursera更是令人惊讶,他们想让任何人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可以享受到这些教学资源,这些实际上让大学真正成为“大”学,并不是那些瞎说的颠覆大学,而是辅助大学去扩张传播知识的渠道和降低传播成本。另外一方面,大学本来就是不同水平上存在的,理论上,每门课程只需要一个老师,一等于无限,地球上每个人都可以享受平等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