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戴眼镜,时逢必须戴口罩,脸虽不小,也没多少可露了。
眼镜是近视镜,在冬季遇上口罩,常哈一层白气,如在眼前挂了帘子,对近视眼无异于雪上加霜。
视力有短,走路常不敢看人。
遇生人,看人,人家会尴尬,你目中有人其实你并看不清。遇熟人,看人,不理人,人家会说你清高傲慢目中无人,其实你没看清。所以,走路常观天望地,多不看人。
某日出外,迎面过来一“同类”,异性,没多少脸可露。因为转角来的突然,不得不看,看了则疑是某人,于是再看,看的这人开了口“你在这里干啥?”我的第一反应是好像我们很熟,他知道我不该在这个院里出现。我却也即知我们不熟,不知如何答,支支吾吾又答的很快:“啊,上班”。如果了解情况,知道问和答都是废话,在这个院里,是有答案的,不为上班谁会来这里?这一问一答便互闻其声。旋即我知其不是某人,他也知错认了人。于是两人都觉尴尬,互相快速闪开,匆匆背相而逃,有特务对接暗号的迅捷,让路人看不出痕迹。走开越远越是疑惑,这人谁啊?估计那人如我也云山罩雾的在迷茫,这人谁啊?不禁乐而笑开,我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