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妻用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给阿羊,说:“尝尝这个红烧肉味道怎样?”
阿羊并没有推辞,说:“我刚才吃了一块,这红烧肉好吃得打耳光都不掉嘴。”
又说:“我老婆烧的红烧肉没有你烧的好吃,你有什么窍门吗?”
马妻说:“我也是随便烧烧的。”
马介良说:“关键是作料要好。”
马妻说:“你只会说不会做。”
又对阿羊说:“有一次我在田里干活,叫他在家做一顿饭,还烧一碗红烧肉,结果一家人都不要吃他做的红烧肉,吃那个红烧肉有一股肉夹气,原来他做红烧肉连黄酒都忘记放了。”
马介良说:“这是我出世第一次烧红烧肉,不过现在我做的红烧肉也蛮好吃了。”
他又问妻子道:“你说,我现在做的红烧肉味道是不是比以前好吃多了?”
马妻说:“你做红烧肉是要碰运气的,有时蛮好吃的,有时不好吃,搞不清楚为什么是这样的?”
马介良说:“你说得太夸张了,但我承认我做的红烧肉是没有你的好吃,这是我心服口服的,这个我不与你争论。”
阿羊说:“说实话,阿嫂做的红烧肉是我吃到的最好吃的红烧肉。”
又对马妻说:“什么时候你有空,让我买一块猪肉,你到我家里来,教教我的老婆做做红烧肉。”
他喝了一口白酒又对马介良说:“有这样好吃的红烧肉,你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他的话说得马介良眯眯笑。
也让马妻脸上笑眯眯的。
她对阿羊说:“小兄弟,你喜欢吃红烧肉,把这一碗红烧肉全部吃光吧。”
“对,全部吃光。”马介良附和道。
“够了,够了。”阿羊说,他用衣袖抹了一下油光光的嘴巴。
菊仙是一个一本正经的人,当天傍晚,她匆匆吃过夜饭便出门了,这回她没骑自行车,怕夜里回来天暗看不清路况,这回她是去3组找老土去,为阿羊的儿子小羊说媒。她已经打听过了,老土的闺女叫家珍,年方十八,在跟村里一个女裁缝学做衣服。
菊仙对3组并不熟悉,她不清楚老土家在哪里?她看见一个抽香烟的男人,便上前问道:“阿晓得阿土家在哪里?”
“你问哪个阿土家?”
“难道你们这里有几个阿土?”
“是啊,叫阿土的有好几个。”
“我要找的阿土,他的女儿叫家珍。”
“你早说呐!”
他指给她看。
他说:“你往走五六十米,前面有一个稻柴垛的就是他家。”
菊仙说:“谢谢你,谢谢你!”
她便朝着他指的方向走去了。她与老土夫妻都是认得的,她相信,这一门亲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正巧老土妻坐在门槛上在吃晚饭,菊仙一眼认出了她,她也一眼认出了她。
老土妻站立起来说:“阿姐,你到哪里去呀?”
菊仙说:“哎哟,我来找你的,问了信才找着你。”
老土妻说:“阿姐,你夜饭吃了吗?”
菊仙说:“吃过了,吃过了。”
老土妻说:“你吃得蛮早的哇,如果没有吃,就到我家吃一碗便饭,这个你用不着客气。”
菊仙笑容可掬地说:“真的吃过了,我不会客气的,如果没吃夜饭,你不叫我吃,我自己也要到锅里抢一碗米饭吃,吃饱肚皮才能干革命工作嘛。”
老土妻说:“对的,对的,都是自己人,用不着来客气一套的,如果讲客气,那就不是自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