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我的音乐笔记》从心灵走向心灵的诗


艺术正如生活那样,它是无穷无尽的。因此,不可能有什么能使我们认为:还有比本身就是时代的海洋的音乐更美好的东西。——罗曼·罗兰

01

法国指挥家夏尔·明希:音乐是一种表达无以言表的东西的艺术形式,它是语言和想象力所不及的,它是漫无边际的,看不见摸不着的无意识的状态。

著名作家肖复兴在《我的音乐笔记》总序中说,能让他坚持十年写音乐的原因,也许就是情感、心灵、音乐三位一体呈现出来的奇迹。 于是他用十年写下了荣获首届冰心散文奖的《我的音乐笔记》,此书多次再版、加印,可见其文集所传达的音乐精神精髓深入人心。

肖复兴,著名作家,1982年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曾到北大荒插队六年,当过大中小学老师十年。曾任《人民文学》副主编、《小说选刊》副总编。已出版长篇小说、中短篇小说集、报告文学集、散文随笔集和理论集百余部,凭借《我的音乐笔记》获得首届冰心散文奖。 

翻开《我的音乐笔记》的目录,《那一晚忽然洞开的窗子》第一篇的名字就如一首小提琴的旋律令我们侧耳倾听肖复兴用语言为我们娓娓讲述的这漫无边际的古典音乐。

02


自此,肖复兴用其优美隽永的文字分三辑在我们眼前展开一幅用语言描述的西方古典音乐的画卷。

肖复兴在后期出版的内容简介中介绍《我的音乐笔记》分为三辑:第一辑大多是听音乐会或听唱片的感受和感想;第二辑为有关流行音乐和民间音乐方面的理解和断想;第三辑写有关古典音乐的印象和感悟。

其实,第一辑除了感受和感想外,肖复兴是以一个个音乐家的故事串联起一段音乐史,其中包含了20多位伟大的音乐家:巴赫、亨德尔、莫扎特、舒曼、李斯特、肖邦、威尔第、瓦格纳、勃拉姆斯、德彪西、布鲁克纳、马勒、柴可夫斯基、西贝柳斯、拉赫玛尼若夫、斯特劳斯、托斯卡尼尼、肖斯塔科维奇.....一直到鲍勃迪伦、约翰列侬、老鹰乐队、恩雅,每一个音乐家在各自的历史背景中显得更加饱满立体,而由此诞生的音乐在人物的故事中更有鲜明的个性,并化为永恒。

第二辑为有关流行音乐和民间音乐方面的理解和断想。其实我看到的是作者用散文般的语言描述大提琴小提琴、单簧管双簧管、钢琴、竖琴长笛......等乐器,用另一种文学方式来说明器乐弦乐的美:

“钢琴更像是从山涧里流淌下来 清澈溪水或激荡的瀑布,而弦乐才有一种夜色中月光融融在白莲花般的云彩中轻轻荡漾的感觉。小提琴如泣如诉的回旋能让我们想到少女面向日记的倾诉,大提琴更适合心底埋藏已久的感情,那是经历了沧桑的感情,那是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的感情”。

肖复兴的语言完美表达了各器乐所能表现的音乐意境和无法言说的情愫。

第三辑写有关古典音乐的印象和感悟。“音乐起于词尽之处”,肖复兴让我们在音乐家的背景、故事、音乐家故地等等语言描述中感到了音乐的宏阔、神秘甚至对音乐本质的思考。

《答案在诺贝尔文学奖上飘》听到鲍勃·迪伦获得今年诺贝尔文学奖的消息,我很有些兴奋。一脸褶子的鲍勃·迪伦,已经获奖无数,但诺贝尔文学奖,却是破天荒第一次给了一位摇滚歌手。起码,让我们对于文学与音乐的关系,应该有一个新的认识。没有文学的介入,好音乐难以诞生;同样,没有音乐更早对于文学的启迪,文学不会出现复调和多声部。

03


阅读音乐笔记,听作家讲音乐,就像画家谈诗,真的别有一番滋味。

我们听音乐时,不知如何去理解,尤其是西方的古典音乐,但是音乐传达出来的情感和令我们频生出来的思绪,却真的不能全部用语言来表达,而音乐深处的思想精髓更是无法具象化的进行说明,就像门德尔松说:好像是说过了,但又好像说得都不能令人满意。

音乐是无国界的语言,全世界每个人都能用耳朵来聆听旋律所表达的欢喜、哀愁、激昂、悲愤,而最能表达人的思想感情的音乐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就如我们中国的古诗词一般: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如果用古代的萧、古琴等乐器演奏,那又是另一种别样的意境呈现。

故而作家肖复兴在音乐笔记中用文学的艺术描写来感受音乐境界的精华部分,堪称“言有尽而意无穷”,他用自己的心灵来追随音乐的文学情节,高度提炼了音乐原作的意涵,用对音乐美感的描绘,领悟了旋律在心灵的流淌,他是真的用文学的心灵理解音乐的心灵,而他用十年时间撰写的《音乐笔记》何尝不是一篇从心灵走向心灵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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