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春日的阳光恰到好处的照亮了整条街道,又驱走了我烦躁的心情,本因沉重的书包而微弯的腰渐渐直起来,我抬起头,四处张望。迎面走过来一位收废品的老人,从我记事起,她似乎就已经生活在这个小区,依靠收取废品,捡垃圾里的废物为生,听别人说,她虽儿女双全,却都在外地打工,无依无靠。只得过着如此不堪的生活。
想着这些,我对朝着我走来的老人,心生同情,远远的望着她,依旧是那身打扮。褪色又有些破旧的衣服,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拖鞋,在这初春之时便穿在脚上。黑白相间的花发胡乱的绑在脑后,几缕未梳起的干枯的发丝垂在脸颊,遮住了她泛着血丝的双眼大抵年龄大了,皱纹爬满了她的脸,如久未翻看的旧报纸,让人心疼。大又有些脏的布袋将本就瘦弱的她,压弯成一座拱桥。她似乎很久没有洗过澡了,头发打了结,脸上和露出的脚趾有着些污泥。
快靠近了,我想着刚才看到样子,下意识的刚要侧身避过她,以防弄脏了我的衣服,可就在那一瞬间,我看着那本要与我擦身的布袋,向外偏了偏,我看着老人将沉重的布袋,重新背了背,为了不碰到我,为了不弄脏我。
那一瞬间,我愣住了,我忽然觉得自己不配老人以如此动作对待我,不是老人会把我的衣服蹭脏,而是我那带有些许歧视与偏见的想法,会把老人饱经风霜的心灵染脏。
只那一侧身,将人性中的丑恶显露出来;也只那一侧身,将人性中的善美表现出来。原来衣物的干净脏污,生活的富贵贫穷,身份的高低贵贱,与那生活中应该注意的礼节,与那内心原本的善良,和那对人的尊重是不成正比的。
那一侧身,让我重新看待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