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万物皆有光

光之魅


金风送爽,梧桐叶落,丹桂飘香,秋天越走越深。

驻足凝望。天,变得格外蓝,蓝的像那一池化不开思念深邃湖水般。云很淡,丝丝缕缕,漂漂浮浮,像剪不断,理还乱的缠绵。风亦很轻,很轻的,如同你萦绕在我耳畔的吴侬软语,如蜜饯般香甜,很是江南。阳光下,我们屹立在屋后叶落一半的梧桐树下,眉语间你的微笑泛着浅浅的暖。就这样即使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那画面也如这秋日里一样暖。

我心喜安静,骨子里自带的那种。尤喜深夜里伏案,一人,一书,一灯光。

最是喜欢这秋日的夜晚,天上的那轮明月,清澈而安祥入睡了的模样,像优雅似千帆过尽波澜不惊的女子,亦宛然如含情脉脉的恋人,眼眸里汪着那如水的柔情。

突然觉得自己很是“两面人”,可欢闹亦可安静。正如喜欢且常挂嘴边的一句话一样:“生活就是一半烟火,一半诗意,手执烟火是为了生存,心怀诗意是为了生活。

近日工作繁忙,连续数日加班,身疲心欢。因相信付出总有收获。付出了辛劳,收获了碎银几两。与白天繁闹中,是为图碎银几两。可偏偏这碎银几两,可解这世间万种惆怅,可让父母晚年安康,可护稚子成长欢心入得学堂,可解你我柴米油盐五谷粮。

在公司,同事相处甚恰,闲暇之余相互调侃。调侃最多的是疫情当前奔于工作,大家都是行走绿码的“亡命之徒”。亦或是九块九包邮的鸡肋之物,弃之可惜。哈哈,明眼之人都知这是反话。这不过是我们平素里相互调侃解压之语。我们怎可是鸡肋?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价值。花有花的价值,树有树的,草有草的,我们有我们的…

世间万物皆有自己的价值,正如名人爱因斯坦曾说过:“人生的价值,应当看他贡献什么,而不应当看他取得什么。”白天里,太阳贡献了阳光,照射世间万物,便成就万物皆有光。

早起晨跑,习惯使然。与其说喜欢晨跑,倒不如说是喜欢清晨里的每一份遇见。没有刻意安排,遇见谁就是谁。遇见早起遛弯的人,遇见晨跑的伴,遇见花,遇见草,遇见清晨里第一缕阳光…

譬如这秋日里一朵紫色夕颜(它其实还有一个好听乳名喇叭花)。秋风拂面,万物喜颜,在浅秋里就着和风伴着清晨的第一缕朝阳努力地绽放。镜头拉近,再拉近,直到整个画面满满当当装下那朵喇叭花时,花蕊的部分便散发出洁白而又温润的光来。那种光芒,是琉璃亦或者金属体才能发出的,此刻由一株植物内部深处发出来, 内心一点点的震撼被点燃。喇叭花如此魅力,光如此魔力。

再比如这秋日里绿化带间夹杂的狗尾巴草。平日里看上去稀松平常,从不招人待见,毫无美感可言。可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拂过它们的身上。它们入了镜头,宛如那最耀眼的超模般璀璨,瞬间起了范儿,在风中优雅地摇摆。头顶那些蓬松的“发丛”,在朝阳照射下清晰可辨,每一根“毛发”都能辨得认认真真。它们的“肤色”,要么是“青春翠绿”,要么是“健康麦黄”,正是因为有了这“神谕”般的光,它们仿佛拥有了健康的人格,在这平凡的世界绽放出个性的美。

喜欢晨跑后流汗的自己(自我感觉流汗后的自己是真美,总喜香汗淋漓的自拍)。其实是喜欢这样热气腾腾的生活范儿,喜欢自个讨喜自己。生活本如该此,与其奋力讨好别人,不如用心讨好自己,更喜欢阳光撒在身上的光芒之感。

据获悉,有些光来自伟大的光源体——太阳,有些光来自物理性质的折射,有些光则来自于内心的灵魂。就像自己平日里喜欢晨跑后发圈的说说——有趣的灵魂在路上!喜欢彼时的自己,撒欢时放肆奔跑。

也喜安静时的自己,更喜台灯下明亮之光,可专注地看一本本书。最近我常自嘲调侃着了文字魔,被文字勾去了魂,附了体。读林语堂解读天才一代文豪苏东坡传奇的一生。品沈从文笔下的湘西美景。跟随雪小禅的拾荒记脚步步,与她一起捡拾、搜罗全国各地的坛坛罐罐。喜欢安静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与一个个纯粹而有趣的灵魂对话。感觉自己发出一种无形的光,发出快乐的光。

昨日,欢喜下早班,冲忙赶乘厂车回家。欢喜间偶遇记录下了身边最美的光。当下班大军再遇延时放学高更时期,一个不经意间,会频繁上演交通堵塞大战。下厂车,等红灯,过马路,一切都是如此顺理成章。此刻,抬眼见三五个快乐的放学孩童在簇拥着过马路。一个不小心,其中一人的书包拉链散开,文具书本等撒落了一地,无一幸免。孩子着急般拾捡落地书物,还不时喃喃道:“高希远,郑晓兰,你俩快一起帮帮我捡一捡,仨个孩子手忙脚乱的拾捡着,这一刻下班大军早已堵成一条长龙,但无一人按喇叭催促”。 一中年男子立即起身下车,猫下腰一起帮孩子捡拾,还不时安慰道:“不用着急,慢慢整理,下次多注意些……”孩子们内疚地说:“谢谢叔叔,刚拿交通卡时,书包拉链未拉严实,才会不小心洒落一地的。” 看着这位慈祥的面庞,突然觉得他身上是会发光的,一种柔软、温暖的光给人以无限的好感。此刻阳光很暖,很暖。

类似的遇见,相信每个人都曾看见,或多或少。只是有幸运之人遇到的次数多些。倘若在人生的某一阶段,你突然觉得,明眸在周遭生活环境中看到的“发光体”频率很高时,那么很可能这个阶段必定是你一生当中最幸福的时刻。一个自身幸福的人,会用发光的心态去看待一切,自然也会被别人当成一个“发光体”。

著名格莱美音乐奖终身成就奖获得者莱昂纳德·科恩2016年去世的时候,一些喜欢他的歌迷频繁提到他的一个名句:“万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这简单的几个字,安慰了许多人的心灵。由此可见,“光”被赋予宏大之能。“光”所到之处,黑暗、凄冷与伤痕,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其实,在万物皆有裂痕以外,我们应还可这样解读:万物皆有光,无须借助任何照射进来的光。万物本身皆有各不相同的光。比如草木之光,春日里的翠绿赋能之希望。冬日里燃烧的草木,灰烬里的余温还在颤动,草木用仅存的力度余光,返照着人间的冷暖。再如月亮之光。朦胧的月光适时的在一滴秋露中传递之月光味道。月光之上,就着一地小草摇曳的模样。粮食之光,饱满的稻穗,庄严的谷仓,一望无垠与旷远的田野。以及人与人之间的爱之光,承诺之光、信任之光等……。

当你觉得,万物都会发光的时候,内心的孤独,便会不治而愈。喜欢热气腾腾的生活之光,更喜欢这万物皆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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