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故事: 小学(九) 初中(十) 高中(十一) 夜校(十二) 语言学校(十三) tafe(十四)
上幼儿园的时候,班里有位马老师,是王大明白妈妈的朋友。刚开始上幼儿园的大明白没记住老师姓啥,有一次在路上遇见老师,她妈催她赶紧叫老师好,王大明白绞尽了脑汁终于想出来,叫了声:驴老师好。
82年,王大明白在村里小学读二年级。那年夏天,她娘去上海出差回来带了一个背带水壶,她上课背着,下课背着,出早操背着。同年,王大明白入了少先队,戴上了红领巾。
村里有个小山,不高有点绵长的,几步就登上去了却可以走很远。那时候山上有果树林,也有碉堡,山脚下还挖出过有陪葬品的古坟,王大明白当时还分到一些做工精美的瓷珠子还有一串串的铜钱。
放学的路上要穿过一段山脚下的土路,路旁长满了酸枣枝。酸枣不像普通大枣长的又高又直,酸枣更像荆棘,带刺,枝枝蔓蔓杂乱。酸枣通常不大,有小拇指肚那么大,最好吃的是半红半绿的那种,咬一小块就能酸倒满口牙。
王大明白最怕晚上从奶奶家回家的那条小道,黑乎乎的,总是听到脚步声从背后传来,虽然知道是自己脚步的声音,但还是次次毛骨悚然。如果能和哥哥一起走到是开心的。
王大明白的爹尚武。打小就训练她哥压腿爬绳,让王大明白练骑马蹲裆。家里的房子都是大明白的爹自己盖的。外面下着雨,王大明白在北屋门口敞着门练骑马蹲裆,看着大雨哗哗的下,满鼻子的雨水激起门口地面尘土的味。院子被明白的爹安排的满满的,北屋门口左右两颗石榴树,厨房叫饭屋,饭屋门口是两棵枣树,家里果树是年年丰收,以至于现在她看到石榴这种水果完全不会想吃,枣子却没吃够。西屋门口靠院墙是一个鱼池,池子里还种了荷花,另一边是参天梧桐。
村里的家还养了猪,兔子,鸽子,鸡,狗,鱼还有过鹅。王大明白记得有一次半夜她爹嗷一嗓子冲到院里大喊: 黄鼠狼!
从家那一侧上山,有一片石坡,坡中间有一处凹,像个小座位。王大明白坐在那里吹过风,眯过午觉,坐在那里吃过一缸子彩色硬块糖,还吃过一缸子化了水的牛奶冰棍。小时候和表哥在山脚下扔沙子玩,王大明白张大嘴巴笑着,然后一阵风吹过,正好表哥扬起新的一捧沙子,王大明白吃了满满一嘴迎风而来的沙子,吐了半天才吐干净下雨的时候,小山上会有积起的雨水沿着石头缝流下来,王大明白带着纸船,趁雨小了就上山寻那水流的尽头,然后放小船漂下去。
王大明白无数次梦见自己从小山上沿着斜坡飞奔下来,甚至到了有点高的断崖处也会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
村里这个小山的石头是砂石,锤子敲一下就变沙子了。后来,赶上房地产开发慢慢兴起,发家致富的村民们挖沙卖沙,一卡车一卡车的往外卖,小山被挖空,有一处还挖出了一个大坑,没几年大坑被无数的垃圾填满了。现在整个村子都被地产开发商买走了,村民们被从平铺的房子里请出来在村子旁边的高层住宅摞起来。
丽子是王大明白的大一岁的同班同学加邻居,至今未婚也没谈过恋爱,皮肤细细白白的。丽子的妈以前卖过自己炒的五香瓜子,放学去她家写完作业回家的时候,她妈都会给王大明白塞一包,后来她妈信了基督,人是一如既往的好,丽子爹是王大明白妈妈的同期下乡知青。
珍是王大明白儿时起第一个好朋友。去年回国见面时秀珍有了第二个儿子,俩人站在小区院子里手拉手聊了好久。王大明白进城后,珍路过王大明白城里的家,王大明白城里城气的尖叫着往楼下跑,这事让珍笑话了好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