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绿山墙的采薇(网图)
作为一个留守儿童,心中深藏的梦,竟是妈妈的一个拥抱!
『壹』
自我懂事起,妈妈就带着弟弟睡,而我和奶奶睡;自我懂事起,妈妈温暖的怀抱里,总是抱着弟弟,而我远远地躲在门背后眼巴巴地瞅着;自我懂事起,我就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乡下,爸爸妈妈带着弟弟住在遥远的城里,一年才回来一次。
那时候还没有留守儿童之说,但我已慢慢地懂得了,命运的不公平。为什么女孩生下来之后,可以被无情地遗弃?为什么总是女孩在干活,而男孩可以满村子疯玩撒泼?为什么女孩读书成绩好,男孩不愿读书,而最后辍学的总是女孩?
“不公平”三个字,像一根尖刺深深插在我幼小的心里,任谁一碰,就会扎得更深。去年春节,妈妈带回来了很多糖果,而她不小心给弟弟多分了一颗,于是我无法自已地嚎啕大哭,哭了很久,谁也哄不住。
痛哭的小女孩(网图)
放寒假了,我每天都会去一趟村东头,有时候是清晨,有时候是黄昏。我坐在大槐树下的石头上,想象着爸爸妈妈和弟弟回来了,我欢呼雀跃着奔过去,一头扑在妈妈的怀里......
事实上,妈妈从没抱过我,至少在我记忆中。不过,我想今年会不一样,因为我被评为三好学生了。
我掰着指头数着日子,可过完小年,爸妈还是没回来。我抱着从学校带回来的奖状,睡了几个晚上之后,无精打采地让奶奶把它收好。
冬夜漫长,百无聊赖,我在油灯下,玩起数硬币的游戏,一分钱一叠,两分钱一摞,五分钱一堆,堆成三座小山后,一把推倒,又重新分类,如此反复......
“琳琳,是不是有心事啊?”,爷爷实在看不下去了,我已面无表情地玩了两小时。
“今年过年,爸爸妈妈会回来吗?”,我自言自语地叨念着。
『贰』
两天后,二爷爷阿福从艾城回来。
“大哥,侄子说厂子里忙,今年就不回来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