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多么亲切的称呼,提起母亲,心里便痛,没有母亲的孩子该多可怜。
记忆是感情的载体,思绪带到孩童时代。
我兄妹三个,我排老二,上有哥哥,下有弟弟,外人称作“娇花女”,听母亲说,我生下来,很小,面黄肌瘦,饭量跟麻雀一样,几口就饱了。看着别人家孩子那么壮实,很着急,家里人吃玉米面馍馍,而我特殊待遇,白面馍蒸上也不吃,烤成干馍也不吃,变着花样做,还是吃的少,母亲带我看老中医,土法“割皮”,割了皮饭量能好点,以后大点了,好些。每到冬天,我都咳嗽,父亲背着我到那时叫“防疫站”打针,为了我,父母付出了很多。
记事那会,父母每天操劳家里,农田。母亲很要强,家里家外一把手,父亲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从不打骂我们,小时候,父母争吵,母亲总是唠叨,父亲默不作声,要么一笑,母亲便泄了气。
上初中时,在邻村上学,每个礼拜步行几里地到学校,几个伙伴同行。母每个月我的学校伙食费,是母亲最头疼无奈的事,那时家里穷,母亲便养了几只鸡,鸡下的蛋换来钱攒起来,给我准备生活费,当时我也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想起来,母亲真的不易,我也为人母,才懂得父母对孩子的爱是最无私的!
父亲四十多岁得了病,天真的塌了,我和母亲哭成泪人,四处求医,哥哥结婚才一年多,我和弟弟都没成家,全家重任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四十多岁的她,头发已花白,苦日子熬过来的,从来都不顾及自己,总是把最好的留给儿女。从那时起,母亲开始信仰基督教,小学都没读过两年书的她,竟然会写好多字,她说多看书,多写字,慢慢就学会了,真佩服母亲的上进心!
母亲善良,热情,谁家借个东西,着急有事帮忙照顾下孩子,都可以找母亲,从不嫌弃。母亲针线活也做得精致,会画会剪,我儿子小时候做的满月活,都是母亲一手做成,什么猫鞋,老虎鞋,狮子鞋,每个样板画好,照着绣,至今家里还存着鞋样。
我家住在大路边,家门口东墙边是茶余饭后消遣的地方,你端个碗,她拿块馍,坐在墙墩上,有说有笑,真热闹。
每次回娘家看望父亲,门口左邻右舍还依旧坐在我家门口东墙边聊天,见我来了,热情打招呼,唯独少了母亲。
五年前,母亲病了,得知诊断结果后,我们不知所错,兄妹三个都哭了,无奈无助。母亲是个明白人,告诉我们,你们该干啥干啥,没事。
住院治疗那段时间,嫂子辞职照顾母亲,弟媳妇在家照顾父亲还有侄子。嫂子通情达理,知道我上班,孩子还小,总是抢先来到医院,打电话不让我来。
看着母亲日渐消瘦的身体,我无能为力。最后我也请了假,陪伴她。母亲每天疼痛时,都忍着,实在忍不住才吃止疼药,和我聊天时,跟我说你们要好好活,现在社会这么好,啥也不愁,最重要把自己照顾好。
被病魔折磨的母亲,话也说不出来了,临终前指着她的头,示意她要洗个头,干干净净的走。看着她痛苦的表情,握着我的手,我能感觉到她有多不舍。
母亲走了,永远的离开了我们,我多么想挽留呀,孩儿不孝,没能让你享福,你操劳一辈子,辛苦了!下辈子我们还做你的儿女。
又是一年清明节,母亲离开我们已经四年了,好像还是昨天发生的事,母亲一直在我们身边,愿你开心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