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种过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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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小的时候,家里有个大院。每到开春前后都会种很多东西,茄子土豆大辣椒,鸡鸭鹅后猫,应有尽有。我最喜欢的就是玉米,一向认为北方的玉米比南方的玉米要好吃的多。可惜一年只能种一次,不像南方一年两熟。种子都是上一年留下的,白天黑夜有时间的时候就跟父母一起用手搓玉米粒。现在手上还有厚厚的老茧。剩下的就磨成苞米面,蒸馒头吃。

想想那个时候跟着父母屁股后面,父亲在前面刨坑,我跟母亲在后面一个坑一个坑的放玉米粒,大概五六粒的样子。我觉得那时候很愉快,一点也不觉得辛苦。到后来我离家去求学,他们二人年年自己种地,尤其五一前后,最是忙碌。高中毕业的时候发现他俩老了,脸上满是深浅的纹路。父亲一向高大的模样在我的眼前变得模糊不清。在记忆里他是无所不能的,现在却像个小老头。母亲眼睛也不是很好,我问你还看得清我吗?她就抬头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看着我的脸,似乎在找寻什么。能,怎么看不清你那,我在瞎也看得见你。后来我知道她是想记住我每年都在变化的脸,好深深的印在脑海里。随着年纪的增长我跟他们越来越不亲近了。每次回家,母亲都会偷偷的看我,被我发现了马上转过头去。我就在她每次偷偷看我的时候装作不知道,我想让她多看一会,多看几眼,深深的记住我,等我再离开又要很久才会回来。父亲但是直接的多,可能因为是个男人,感情并不会像女人一样轻易表露出来。他会拍着我的肩头说,儿子又变漂亮啦,上学累不累啊?

我独自在另一座城市的时候,每每到深夜都会想,他俩怎么样了,家里的动物都照顾了吗,累不累。种地的时候要疼不疼。吃的是不是三天都是一样的剩饭剩菜。

他们老一辈的人,在一个年纪早已没什么追求了,只求我好,便是一切。很久我会打一次电话,通话时间很短,每次内容都是一样的。有没有好好吃饭,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别担心家里,我们不用你担心。仿佛没有更多的话能说,但却是全世界最真心的关怀与问候。

我母亲总说我小时候好,我不知道我小时候的样子,但我记得每次她跟别人说我小时候的事情时脸上的幸福。那时候的我听话,眼里只有妈妈,没有外面的世界。她逢人便说我家这孩子聪明啊,九个月就会走道了。我不知道身为一个母亲面对孩子时是怎样的心理状态。每次想起她我就一点也不想结婚不想生孩子。想想就觉得很痛苦,因为我让她操了太多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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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由于工作原因我住在公司包下的宾馆里,有一天看见好久没用的生姜冒出了个绿头。我就拿来了一次行业性的杯子,出去找个大树根刨了一袋子土。看着它长大,我就想起了家里的土地,家里的看门狗,家里的大母猪。还有家里心心念念牵挂着我的两位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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