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洛邑布衣
这时,绍增的小女儿伸着双手,向父亲求抱抱。邵增把她一把抱在怀里,一滴泪滑落尘埃。孩子突然大哭起来,她显然是被门口的恶战和血腥吓怕了。
绍增心里清楚,一定是自己得罪了哪路神仙。虽然绍增是个没落军阀,但他半世潇洒,性格直率不羁。
顷刻,他随手招来乳母芷荷,请她今后务必把孩子带到一个安全且安静的地方。
“婧琪,乖!来吃棒棒糖。”芷荷伸手把这个三岁多的小女孩抱过来。毕竟婧琪是小孩子,刚才正泪眼朦胧,看到这个巨型的棒棒糖,突然破涕为笑,一把抢了过来。
“这才乖嘛!不过,美味的糖果需要慢慢舔着吃才最美味哦!”芷荷轻声叹道,蹲下身来,温柔的看着婧琪,微笑道。
邵增看着芷荷,他从面无表情,突然变得目光炽热,叹道:“希望女儿一辈子也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一切是因为什么,不想让她被家国仇恨牵绊一生,我只希望她一辈子平平安安的就好。”
第二幕(分镜头) 正午。芝罘湾。旧地牢。
城外,日光倾城,也未必温暖。
旧王府阴暗地牢的青石廊道前面有一扇厚重木门在一人高的位置各留有一个小窗口,且装着栅栏。廊道尽头是一间刑房,刑房的尽头,有个身材瘦削的女囚被荆棘和铁链牢牢地固定在十字架上,手上满是钉痕。
“说!徐家的财宝究竟藏到了哪里?徐绍增究竟和共产党是什么关系?”提审管一开始就想通过屈打成招的方式得到这位女囚的口风。
“我渴……你们不配知道老爷的事!”女囚虚弱地抬起眼,只见她身披淡蓝色的翠烟衫,肩若削成腰若素。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坠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屡屡青丝之上。她已沦为阶下囚,却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虽未施粉黛,奄奄一息,却仍掩不住绝色容颜,样貌十分清新动人。
“你说什么梦话?给我继续鞭打!”一旁的提审官示意让两位壮汉用刑。
然而,经历几番问讯加折腾,壮汉们依然一无所获。
“既然屈打不能成招,若是再胡乱用刑,必然起到反作用,不如换个方法!”壮汉在提审管面前偷偷耳语。
“此言有理!”提审官神色一动,目光变得悠远,他慢条斯理地说:“徐家号称海内最富,不仅是军阀,家族背后还有众多票号。随着革命军兴起,他们纷纷撤号归隐,大批银子埋在地下,要是谁能把这些银子刨出来让我送给日伪军,让伙计们都能在伪满洲国谋个一官半职,平步青云,那之前问讯你的事,就一笔勾销了!”
“你们这些无恶不作的小人,图谋恶计,处处卖国求荣,将来必受报应……”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女囚由于失血过多,身子骨经不起折腾,就断了气。
提审管大吃一惊!伸手试了试她是否还有鼻息。没想到这位美丽的女囚居然会断气?!其实,在他们看来,女囚的生命未必比野狗珍贵。女囚突然暴毙,最要紧的是想个理由交差,因为这是徐绍增家的内人。
“究竟该怎样解释呢?”三个大汉陷入了沉思。
其实,婧琪是这个女囚的亲生女儿,缘何取名“婧琪”?主要是因为这二字五行数木,意境悠远。而这个小女孩刚好五行缺木,要择良木而栖,遂赐女之名。俗话说,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绍增希望自己的女儿由顽石磨炼成一块美丽的璞玉。那个女囚的真实身份是绍增排名最小的内人,笔者开头的故事已是后话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