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痴成恨

“每个人都有自己固守的原则,一直一直不肯改变,即使是那些看似很随意的人,他们也有自己固守的原则,也许他们的原则看起来滑稽可笑,毫无可守之理,可是他们依然不肯放弃,因为那是他们存在的最后理由。”玲子轻缓的声音飘散在这间小屋里,她的眉角还带着化不去的疲倦,嘴角却衔了无限的笑意,整个人慵懒的躺在靠椅上,享受着阳光,我看着她轻缓的说着,一句一句,不急不缓,慢慢的,由于阳光的照射,整个小屋显得很温暖。我不懂她说那句话的意思,固守自己的原则?她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温柔的笑了,看着窗外,“这个冬天真温暖啊,难得还有这么好的阳光,我给你泡杯茶,静静的听我说与你一个故事。”。

  “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了,在那么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住着一个小女孩,她很孤僻,没有朋友,可是她却很快乐,因为她拥有很多很多的看的书,学校的,自己的,邻居的,每天每天干完活,她就躲在自己的小床上,一个人沉浸在书的世界里,每天啊,每天放学,她也是快快的回到家里,努力的干活,写作业,因为她想快点看书,那些在她眼里很神奇的世界。她的世界啊,就是一个梦。她活在她的梦里,她的眼里看不到现实的残酷,也看不到世俗的污垢,高中以前,那是她最美好的时光,她的世界就是一个梦,一个童话的梦。”说道这里,她略微的停了下来,似乎是在回忆某种美好的过去,脸上是那样的幸福,似乎还在怀念。我不知道那个小女孩梦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可是应该很美吧,美得会让人不忍打扰吧。我在等她继续往下讲,她喝了口茶之后,又开始往下讲。

“她想她的生活会这样一直继续下去,直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天。可是,你知道吗?人本身就是一个谜,没有人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不会知道,未来我们会遇到什么,也许还是一样的美好,也许是伤痛,可是谁知道呢。”我听着她说,她的神情还是一样的慵懒,语调还是一样的轻缓,可是我却似乎感受到了她内心深处那些欲说还休的话。有些事,是隐埋在时光了吧,玲子,我,那小女孩,都不在去提起。

“高中,她遇到了生命里很重要的几个人,是他们改变了她之前的生活。他们打开了她尘封已久的世界,让她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那是她从未接触的世界,她是多么的欢喜的沉浸在这个新来的世界里。她与他们一起欢笑,一起感受着青春的美好,那些青春里的吵闹,那些不了解的世界,就是这样被开启了。暮晨就是其中之一。这个故事若离开了他,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一次他们问她的原则是什么?因为她看起来很随意,做事,说话都很随意,没原则,没底线,一副烂好人的样子。”说到这,她停了下来,慢慢的喝了口茶。“她的原则是什么?”“不轻易说恨和爱”。她回答的很随意,我不明白。“就是普通的开玩笑,她也不会说的,好比平时,我们很愤怒的时候,会随口说恨死你了或我恨你,也许这只是一种情绪的宣泄,可是她一直都没说过,当然啦,我们高兴或开玩笑时,也会说爱死你了,我爱你什么之类的,她从未说过,只是会在开玩笑时说我也是啊,喜欢死你了。”我不知道一个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原则,根本不算原则的原则。“她说,这两个字太重,她不想随意的说出来,如果可以,她一辈子都不会说恨,可是,该来的终究还是要面对的。”她开始变得轻微的惆怅,似乎引起了不开心的记忆。我给她的茶杯里加了水。

“她是在高一遇到暮晨的,那时还是懵懂的年纪,可是一切却又那么让人欣喜,她欢欢喜喜的看他悲,看他喜。她会担心他,她会想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喜欢什么。每次想到,她总是开心不已。她会小心翼翼的找个借口请他帮忙,或者找个不成名的理由给他写信,然后期盼他的回信,也会在不为人知的时候在一本喜欢的笔记本上抄下他的作品集,努力的变得优秀,她养成了一个长久的习惯,散步,只是为了那一次的不经意的擦肩而过.....每天的她觉得过得好开心,看到他就是开心吧。她写了好多笔记本的日记,里面记的都是他,那个在她世界里,温暖美好的人。”玲子的说起这些时,眼神干净清澈,很陶醉,我想那是一段很美好的记忆,在最好的年华里,喜欢一个人。

“后来,他走了,没留下一点信息就走了。好多天没看到他了,她开始担心,她也自责,她觉得她应该当他写信给她时,她知道他发生了事情,她应该问问他怎么回事的,可是她自己给他的回信很简单的几句话,她自责,内疚,就像她回信时,写了一遍一遍的信,一遍一遍的措辞,满满的不知所以的情绪。终于,从其他同学的嘴里知道他生病了,很严重,要休学了.....。忙完了期末考试,她还是去看他了,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看了他。他在家,很好。”玲子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轻,阳光温暖的照在她上,看起来就要睡去。我起身给她加了水,她看着我微微的笑着,“你明白吗?那种离别的情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当初以为会在高考结束才来临的分别,提前了。她的心里说不清的难受,可是看到他在家很好,她又觉得很开心了。”我想象不出,一个生活在梦里的女孩当时会想什么,她后悔认识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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