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西方人而言,有很多新的东西要做、要考虑、要实验。我自己也做了很多尝试。对我而言,最首要的是发泄。发泄会释放你内在每一个被压抑与不对劲的东西;把所有的压抑全都丢出来,释放掉。传统的方法必须加入许多新的东西进去──这中间有2000年的空窗期!
发泄对我而言是第一个要加入的东西。首先,你的身体必须重新整顿。
当某些东西开始压抑在身体里面时,你并没有觉察到。它进入到无意识中,你意识不到。身体由无意识运作,不是由清醒的意识运作。身体的整个机能结构是非自愿的。
你无法感觉你的手指是否累积愤怒的情绪在其中,因为如果你感觉得到,你会活得很辛苦。手指头会觉得沉重而把你拉向下。大自然的机制让你感受不到手指上压抑的愤怒。你一定不能感觉,一定忘了那里有愤怒。它变成身体结构的一部分,但是你并没有意识到它的存在。
你只有在当事情开始不对劲的时候才会觉察那件事。比如说:通常你不会感觉到血液的流动。人们才在300年前发现血液循环。在这之前我们并不知道血液循环这件事,因为我们从来感觉不到它的循环。那不是意识的工作,身体自己会持续进行着。
整个身体的机制是在无意识下工作的。你不会意识到它。当任何东西从意念移向身体,它就会从意识移向无意识。身体属于无意识。当你生气的时候,你意识到这个愤怒,却没有察觉到身体释放这个能量的化学反应。你怎么可能意识得到呢?不管你有没有把愤怒表现出来,你都察觉不到这些注入血管中以及特定能量产生的攻击行为背后的化学反应。如果你没有用掉它,它一定保存在某处。你延伸出一个复合体:这个激动的能量变成你肌肉结构的一环,变成你身体的一部分。
当芮奇在治疗他的患者时,必须有两个保镖在旁,因为它会压患者身上的某个特定点,然后这个患者就会发狂。很多人甚至变得很暴力,毫无理由的攻击他。芮奇可能只是压一下患者的牙齿,突然间这个人就无来由的发怒起来。整个身体有很多不同的点压抑着许多情绪。
英国也有一个人的技巧值得一看。如果哈达瑜伽要成为现代科学的话,那么芮奇与这个人──亚历山大必须加入其中。亚历山大工作在身体姿势的领域上。他发现特定的心念会产生特定的身体姿势。如果姿势改变了,意念也会改变。或是,当意念改变了,姿势也会改变。两者有很深的结合。
过去印度从来不使用椅子。椅子在一些特定的层面改变你的身体姿势。如果你一直都是坐在椅子上,哈达瑜伽没有任何体位能够帮助你。没有任何技巧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因为当时没有人使用椅子。然而,当你坐在椅子上就产生了特定的姿势,慢慢的,它就会成为部分固定的你。你必须改变它,你必须变回自然,但是哈达瑜伽没有任何技巧能够帮助你改变。
西方的身体必须从不同的角度学习。你一直以来对身体所做的事必须仔细斟酌一翻。社会上那些不曾被禁止表达情绪的人,身体姿势会不同于生活在压抑社会中的人。在一个没有禁忌,能够轻易哭泣或大笑的社会中,人们的身体结构型态是不一样的。
当你笑,那不只是笑而已。你整个身体都会改变。如果你成长的社会不允许你笑,那么你肚子的形态会跟鼓励笑的社会有所不同。在某种既定社会成长的人无法真正的笑,因为笑是他们的禁忌。他们的语言也受到这些禁忌影响,每一样东西都不自然,过度强调形式。因此你无法有深度的呼吸,因为如果你不能笑,就无法深呼吸。同样的道理,如果你不容易哭泣,你的呼吸也会有困难。身体的每一样东西都是相互连结的。
亚历山大以前总是让他的患者做一种叫做“啊─(AH)”的练习。那是他给每一个患者的第一个练习。放松是首要的事。所以患者必须喊很多次“啊啊!”。如果你能够喊“啊”整个呼吸的系统就改变了。
哈达瑜伽的呼吸强调吸气,但是亚历山大却强调吐气。他是对的,因为压抑的头脑容易吸气却很困难呼气,很难释放。
压抑的头脑,可以把每一样东西带进来,却很难释放出去。某种程度而言,压抑的头脑就像便秘一样。带进每一样东西,却没一样东西出来。身体开始变得贪婪、累积。甚至连粪便都无法丢掉。这样的头脑很不容易吐气。
亚历山大工作了40年。他发展出一套跟瑜伽无关的特殊技巧。他完全不懂瑜伽──这反而好,因为这表示他必须透过不断的经验与不断的在西方人身体上下工夫找出方法。
在西方,需要许多身体工作。亚历山大与芮奇在这方面帮助颇大。现在,美国也有很多敏感的团体工作坊,帮助人们找回身体的敏感度。那是需要的,因为西方的身体已经变得不敏感。接触中没有感觉存在。你甚至在亲吻中感觉不到亲吻的能量。丧失了敏感度,但是,除非身体有深度的敏感度,否则身体不是活的。
首先要做的事就是让身体活起来。有很多东西需要尝试,但哈达瑜伽跟这些东西无关,因为它是为自然的身体而设计的。原始的身体非常具有活力,文明的身体则毫无生气。
回到身体的意思是:让自己有活力。我可以把手跟脚当成器具使用,但是其中却没有生命力。如果“我”不是从内在移动我的脚,那么这只脚就没有生气。现在,你需要更多的敏感度,因此必须发展出更多的姿势和体位。首先,需要很多的发泄。
之前,有个美国男孩来这里学静心。他已经进进出出许多印度的修行道场,然后到了这里。我告诉他:“还不是静心的时候。你跟静心之间有一个空隙。你可以不断的练习技巧,但那不会有帮助,因为你还没到达旅程的起点。”
所以,我给他一个练习。他跟我坐在一起,我给他一个枕头,然后告诉他捶打那个枕头,做任何他想对枕头做的事。
他说:“这真是乱来!”
我说:“做!现在就开始!”
第一天他试着做。刚开始的时候不怎么样,但是结束的时候感觉就更多了。他跟我说:“真荒谬,开始的时候我还要假装,但是到了最后10分钟我就已经有很多情绪了。”
他继续练习,一星期之内,他对枕头越来越生气的程度超越你所能想象!那是如此的真诚、实在。到了第八天,他带著一把刺刀来──我可没要他这么做。他说:“现在的问题是太多情绪了!我要杀了这个枕头!除非我杀了它,如果我无法释放这个愤怒,我怕我可能会杀了谁。所以,让我杀了这个枕头。”
所以,他杀了枕头…就在第八天,他完全的毁了它。然后,至少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他掉进一个很深的放松里面。最后我终于问他:“你对这个枕头有什么感觉?”
他说:“前4天,枕头只是枕头。之后它变成我父亲。我不是杀了枕头,我是杀了我父亲。这个渴望一直搁在我心里3年了。现在,我终于可以回家,回去看我父亲。我不再生气了。相反的,我反而很同情我父亲。我的暴力消失了。”
于是我说“现在,你可以开始静心了。”那一天是他进入深度静心的第一次。
每一个人都陷在特定的槽臼里。最必要的事是从槽臼中解放出来,这有很多方法可行。我的方法之一是:10分钟混乱的呼吸──尽可能的混乱。就是混乱的呼吸:进、出、进、出。让自己变成只是呼吸的轰轰声。忘掉你自己,不要介入。允许任何的动作出现。如果你开始打空气,那就打,如果你开始喊叫,那就喊。如果笑声出现了、眼泪出来了、跳跃来了,就让它来。任何你的意念头、你的感觉,都让它表达出来。
在我的静心营里,我观察人们做10分钟混乱的呼吸,然后允须10分钟自发性的移动。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他们的动作很明显的带有性欲。每个人一眼就看得出他们的动作中充满性能量。10分钟的呼吸打乱了你个人的固定模式。然后潜意识汹涌奔腾而上,接管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