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天珠大厦。
凌晨两点钟,本是万籁俱寂万物睡眠之时,这座恢宏的大厦却灯火通明,玻璃上映出灯光照在人们四处奔波的影子。
“快,别让怪盗莫隐跑了!”警卫队长怒吼着指挥他手下的警察,“他肯定往楼下小门逃去,快加紧那边的人手!赶紧的别磨叽,怪盗跑了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那边的,你晚上是没吃饭吗?跑得这么慢,是想让怪盗跑了挨罚?!”
警察们急忙往楼梯口冲去,生怕下一秒警卫队长那震天的吼叫声冲向自己,要是运气不好被他记住了,回去可有的好受。
待所有警察都前往小门后,“警卫队长”转过身,嘴边扯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还以为这次警察有多聪明,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一群傻蛋。”“警卫队长”撕下脸皮,露出一张看似约十七八岁的面孔。
他缕了缕被汗水打湿的棕发,一双细长勾魂的桃花眼透出丝丝精光,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就连过程也与他预料的丝毫不差。
他转身向小门相反的方向走去,再往上走三楼,便到了天台,到时就可以乘着飞行器逃离此地。
手中拨出去的电话响了两声便被接通,“到手了?这次速度尤其快啊。”
“那可不,也不看看我是谁。对了,还是在老地方见,我大概半小时后到……”江辰夕的话戛然而止,眸中罕见得出现一丝诧异。
有一道人影挡在通往天台的楼梯口处,因为光线较暗,江辰夕没法看清对方的脸。
“怪盗莫隐,也不过如此。”那人的声音清清冷冷,仿佛一块寒冰落在人心,明明天气温暖,却无端让人感受到一股寒冷之气。
江辰夕暗暗握住藏在袖口的匕首,面上不动声色,一步步慢慢靠近那人,“没想到,你是第一个看破我计谋的人,敢问大名是什么?咱们回去喝上一杯聊聊?”
在黑暗之中,他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对方眼中如宝石般的淡蓝色光晕,想来他是个混血儿?他猜测着。
“我的名字你没必要知道。”他冷淡地回答,手一翻,一对银晃晃的手铐出现在手中。
“唉,君子动口不动手,别动不动搞得要打架一样……”江辰夕笑容满面,看起来无害的紧,却在靠近对方时突然间一记扫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向对方。
对方反应也是极为迅速,抬腿提膝挡住攻击后同时立刻向江辰夕的肩膀抓去。
江辰夕侧身闪过,如此双方便换了一个位置,他三步两步迈到天台,转身冲对方一挥手,嘴边露出带着酒窝的笑容,“这位不知名的侦探,咱们就此别过啦。”
江辰夕纵身一跃,深紫色的机翼展开,短短几个呼吸间便只剩他潇洒的背影。
何陌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漆黑的夜幕遮住了他如浓稠的墨般化不开的眼眸,令人看不清他眼底所掩藏的情绪。
……
清晨,温柔的阳光洋洋洒洒地透过窗户,细碎地落到地面上。而在这清凉舒爽的早晨,江辰夕却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打着哈欠进入教室,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昨天一直折腾到凌晨四点钟才睡觉,这刚躺下不到三个小时就被闹钟震耳欲聋的铃声吵醒,他现在能坚持走到学校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半眯着眼睛,脑袋如小鸡啄米般一点一点地低下,不到半分钟就彻底趴在桌子上在睡梦中会见周公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有一双手轻轻推着自己,只听脑袋上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同学,请问你旁边有人吗?”
啊,这声音,怎么听起来如此耳熟……?
等等?
江辰夕猛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比潭水还要深沉的幽蓝色眼眸,栗色微卷的头发下更衬地皮肤的细腻白皙,他微微偏着头,看着江辰夕的神情似乎染上几分专注。
但最重要的是,这不是几个小时前刚刚跟他张狂地说过“怪盗莫隐也不过如此”的不知名侦探吗!
何陌见面前人的人似乎发起了呆,耐着性子又重复一遍他的问题:“请问旁边有人吗?”
“呃……没有,你坐吧。”江辰夕心虚地摸摸脸,之前一直带着面具,他应该没有认出来自己吧?
话说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要说是巧合……S市那么大,为什么偏偏就来到了同一个教室?
莫非真是有缘分?
这一节课江辰夕上得十分清醒,不仅是因为身旁坐着无时无刻散发低气压的何陌,更是因为全班大半的女生都在往何陌身上看,连带着江辰夕都被灼热的视线所影响。
当事人倒是习惯了一样,面不改色目不斜视地盯着黑板听老师讲课。
当江辰夕偶然间扫过笔记本上整齐清秀字体时,才知道原来这个比冰山还冷的人叫做何陌。
一节课很快过去,悠扬的下课铃声宣告学生可以休息。江辰夕此刻只想赶紧离开教室,能离他多远有多远。
他站起身,偷瞄一眼何陌,却不料撞入一双宛如蓝宝石般绚丽的眼眸之中。
江辰夕移过目光,尴尬地笑了笑,“呃,何陌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何陌依旧紧盯江辰夕,薄唇轻抿,似是想把他看个透,“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听到这话,江辰夕心里咯噔一下,来不及细想其中蕴藏的含义,连忙否认道:“怎么可能,你认错人了吧。”
江辰夕没有注意到何陌眼中的光黯淡几分,他微微低下头,声音不带一丝波澜,“嗯,是我认错人了。”
……
“以后我要当像怪盗基德一样的人!你呢,你有什么梦想?”
“没有。”
“那……你有没有很喜欢的偶像?”
“没有。”
“唉,你怎么这么无趣,不如以后来当我的助手怎么样,我带你偷遍世界各地的珠宝!”
“不要。”
“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吗?”
“不能。”
“……”
脑中忽的闪过几个片段,让何陌在那一瞬间晃然失了神。
他扶着墙走到巷子中,脑中传来阵阵眩晕感,眼前景物渐渐旋转、扭曲,整个世界开始天旋地转。
他捏了捏太阳穴,强迫自己清醒几分。
抬眼看去,只见几个穿着校服如小混混模样的人站在道路不远处,眼神有意无意地往他身上扫去。
何陌靠着墙停了一会儿,暗道这低血糖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见他停在原地,那几个混混交换一个眼神,不怀好意地向他走去。
……
江辰夕走在路上,思考着过两天他是应该去偷,哦不,是光明正大地拿海波集团所珍藏的蓝玛瑙晶洞,还是拿那些老古董手中的彩玉石。
他走入小巷,隐隐听到里面传来的打斗和咒骂声。
“还给老子嘴硬,叫你勾引咱老大的女人,要不要脸!”
“给你一次认错的机会不好好珍惜,活该被打!”
江辰夕忍不住看了一眼,正看见何陌被小混混推倒在地,胳膊上被石子划出一条血痕,脸色苍白地没有一丝血色。
他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挡在何陌面前。
何陌见到来人,愣了愣。
面前的人逆着光,在夕阳投射下到地面的影子,竟与记忆中那熟悉的身影有了几分重叠。
一时间,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甚至连身上的伤痛都减轻几分。
“你是什么人,我奉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小混混趾高气昂,仗着背后有老大撑腰什么也不放在眼里。
江辰夕笑了笑,露出脸颊上一对可爱的小酒窝。
小混混还没反应过来,胳膊一疼,就被人反拧在后背,同时膝盖处被人狠狠踢了一脚,吃痛叫了一声跪在地上。
“送你一个字,滚。”江辰夕脸上笑容不减,看向对面剩下的几个混混,“还要继续吗?我奉陪到底。”
“你……”小混混惊恐地看着江辰夕。他们都是欺软怕硬的人,又怕掉了面子,按常规套路放了几句狠话后,便带着人灰溜溜地离开了。
“没事吧?”江辰夕刚说完,就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废话。
看人家脸色苍白,额头不断冒汗,胳膊上还擦出伤口,怎么可能会没事?
何陌从地上慢慢站起来,即便身上狼狈不堪,但他行为举止间不见慌乱,淡然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没事,谢谢。”他如此说道。
江辰夕伸手去抓他的胳膊,眉间染上担忧,“你最好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好……”
在江辰夕的手碰到何陌的瞬间,他如触电般地往回一缩。似是感觉到自己的举止很不礼貌,何陌垂下眼,淡淡说道:“不用。”
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不让江辰夕看到他脸上流露出淡淡的阴霾。
既然已经忘记了一切,那何必再留下念想?不如各行其道,再也不见,或许这样才是对双方最好的选择。
江辰夕望着何陌渐渐远去直至在小巷尽头形成一个黑点,眉头微锁。
他好像真的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
黑夜再度静悄悄地笼罩大地,群星高挂在空中,独自闪耀着银色的光辉,孤傲又清冷。
路边绚丽多彩的霓虹灯亮起,为城市添加了一抹别样的色彩,如梦似幻,使得夜看起来不再那么寂寥与孤独。
何陌双手在胸前交叉,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静静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若不是他看在老板曾是他父亲商业伙伴的份上,他肯定是不会再参与抓捕怪盗的活动当中。
这次的宝物是一个猫眼石,蜜黄色的半透明宝石上有一条细窄明亮的反光,似是猫的眼瞳,富有灵性,光泽圆润,是宝石中的上上品。
距离怪盗莫隐发出预告函中所写的时间越来越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所有警戒人员连呼吸都放的很轻,生怕一不小心莫隐就会在自己眼皮子将猫眼石盗走。
“嘶一一”一枚小巧的烟雾弹不知从哪里滚出来,刹那间,整个大厅都被一层烟雾笼罩。
“怪盗莫隐来了,快看好宝物!”不知是谁在人群里大喊这么一句,所有人都慌了神,推推搡搡地想要靠近宝物。
过了一会儿,烟雾散去许些,珍贵的猫眼石在灯光下静静地折射出金色光芒,表示它并未被怪盗偷走。猫眼石的主人呼出一口气,擦了擦汗,一直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何陌看了一眼宝物,摇摇头,离开了大厅。
灯光在猫眼石的右侧,猫眼石的右侧应呈蜜黄色,左侧则是乳白色。
但现在摆在人们前的猫眼石却只反射蜜黄色的光。
真正的猫眼石,已经被怪盗掉了包。
……
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嘎吱声,通风口中爬出一个人。
江辰夕对着月光比了比手中璀璨的猫眼石,满意地将它收入怀中。
又一次轻松完成任务了呢。
皎洁的月光将他的影子映照在地板上,然而在他身后,鬼魅般又出现另一条影子。
待江辰夕发觉时已经晚了,一副冰凉的银色手铐扣住他的手腕,与此同时一张熟悉的面庞出现在他面前。
“又是你。”江辰夕叹气。三天之内见三次,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为什么偷盗宝石。”何陌靠在墙上,紧紧盯着江辰夕。
江辰夕丝毫不慌张,晃了晃手上的镣铐,发出一阵碰撞的叮当声。他这才漫不经心地回答,“反正他们也是用不干净的手段得到这些东西,还不如交给真正需要它的人。”
何陌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半晌,才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江辰夕,你知不知道这是在犯罪?”
“我……等等,你知道我的身份?”江辰夕表现出来的镇定出现一丝裂痕,脑中闪过在校园里与他的偶遇……
原来这不是碰巧,而是有预谋的。
“很早就知道了,从遇见你第一次起。”何陌深蓝色的眼眸中似是闪过一抹淡淡的悲伤,又很快恢复正常。
“首先从你的声音,样貌判断你年纪大概在十六到二十五之间。而在跟你打斗过程中,我看到你外套里面露出的领子,右边有三颗星星图样,回去我查了一下,整座S市只有一个学校的校服是符合条件的。”
“当然,以上都只不过是猜测而已。所以我查完资料后当天来到这个学校一个班一个班地寻找,遇到符合身高体型的再听辩他们的音色,直到我找到你。”
江辰夕点点头,“原来如此。”他露出苦笑,“我懂了,下次我一定不会再穿着校服出来晃荡,谢谢你提醒我了。”
“你以为你还有下次吗。”何陌的神色更冷了一分。
“大哥我错了,你再给个机会呗。”江辰夕可怜兮兮地抓住何陌的袖口,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就像一条犯错的拉布拉多犬求得原谅。
“你……”何陌挣开他的手,脸扭到一旁,似是不想理会江辰夕。
“等下,我怎么听见这里有说话的声音?是不是怪盗莫隐在这里?”
“走,去看看。可别让他跑了,居然敢掉包宝物,他的胆子是真的大。”
一阵急促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江辰夕来不及多想,眼见四周没有可以躲藏之处,直接蹲下身一把抱住何陌,让自己隐藏在何陌的风衣之下。
感受到何陌的身子一僵,他连忙放低声音说:“喂,你要是敢暴露我的存在,那明早咱俩一起上头条。就说S市大集团的少爷与怪盗搞在一起有不明不白的关系,让市里仰慕你的无数少女通通心碎!”
两名保安拿着手电筒赶来,发现只有何陌一人独自站在通风口旁。
一名保安恭敬地询问,“何陌少爷,请问您有看到怪盗吗?我们刚刚在这边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
过了一会儿,何陌的声音才低低地传来,“无事,是我自己在研究通风口。怪盗不在这里,你们去别处找找。”
“哦,好。”保安搞不懂何陌为什么要研究通风口。他仔细瞧了瞧,就黑漆漆地一片什么也没有。
但他不敢再多问,人家高智商,保不准发现了怪盗的蛛丝马迹,自己还是不要打扰大侦探,让他独自思考好了。
他又看眼何陌后,转身和另一名保安离开去别处寻找怪盗的行踪。
确认保安已经走远,江辰夕才从风衣里探出头,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肝。
刚刚过于刺激,害得他的心脏快从里面蹦出来。
“没事了就赶紧起来,还愣着干吗。”听到何陌十分不爽的声音,江辰夕连忙松开手,对着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刚刚多谢你啦,救了我一命。”江辰夕盘腿坐在地上,仰头望着面无表情的人,笑道:“何陌,你知道吗,你的眼睛,就像天上的星辰一样好看……也和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特别像。”
何陌一愣。曾经也有人,说过相似的话。
江辰夕将他的神情的变化尽数收入眼中,心中已是明了。
“算了,反正我以后也不会再当怪盗了,这份职业确实过于危险。”
江辰夕摆弄着手上的镣铐,自言自语道:“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偷盗宝物,还被你抓到了。唉,算了,就算我输了,宝物还你。”
他认命般从袋中拿出那颗耀眼的猫眼石,递给何陌,“这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虽然认识你的过程并不愉快。但也谢谢你,给了我一个不一样的经历。”
“不过……如果你想把我捉拿归案,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一个黑漆漆的管状物体滚到何陌脚边,闪光弹刺眼的白光令他暂时进入失明状态,再度回过神时,身穿怪盗服的他已经站在栏杆前,银色的镣铐不知何时被解开,被他握在手里。
他扬起头,又笑了笑,比皎洁的月光还明亮,“宝物还你,这个,就当做是补偿吧。”
“后天我就要离开S市,以后大概不会再回来了。何少爷,咱们就此别过,互不相欠喽。”
何陌张口想说些什么,但他已越过栏杆,跃入黑暗之中,不再留给他说话的机会。
手中的猫眼石被攥紧,何陌失神地站在那里,原本湛蓝的眼眸也失去了色彩,被黑暗一点点吞噬。
他留给自己的,永远只有渐行渐远的背影。
他已经忘记了曾经他带给自己多大的鼓励与勇气,他也不知他的笑容是多么耀眼,就算是价值连城猫眼石,也比不上他的万分之一。
他搬家前曾说过,以后一定要再见面。
如今自己来寻他,他却已忘了曾经的约定。
我若是星辰,你便是照耀我的太阳。
可群星,终究笼罩不住耀然夺目的光芒。
一次次地想要挽留,满怀期盼地伸出手,却永远也抓不住那渐渐离去的背影。
罢了,所有磨人的思念与失落,留与我一人足矣。
他闭了眼,再度睁开时,只余一潭死水般毫无感情的深色眼瞳。
……
三天后,何陌收到一封来信。
何陌:
我将在月圆之夜,取走你最重要的宝物。
怪盗莫隐
何陌皱了皱眉,搞不懂江辰夕要干什么。
但他还是耐心地等到夜晚,心中竟隐隐生出许些期盼来。
那天,月很圆,也很明亮。
何陌坐在桌前看书,他父母平常不在家,除了每日定时来清扫的保姆以外,诺大的别墅里只有他住着。
风声渐渐大起来,窗外的树叶摇晃的频率变大,急促地发出沙沙响声。
仿佛是心有灵犀般,何陌抬起眼,一眼便看到那站在阳台上被月光照应出的影子。
“你来了。”何陌绕过书桌走到阳台,他站在雕栏上,看到江辰夕穿着白色整洁的怪盗服,脸上挂着两个小酒窝,笑意盈盈地看向自己。
月亮的光辉轻柔地落到江辰夕身上,仿佛镀上一层银边。原本调整好的心态刹那间又被撞乱,就连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是呀,我来了。”江辰夕脸上划过一丝戏谑,“有没有很想念我啊?”
何陌耳尖微微泛红,偏过头否认道:“没有……”
话语刚落,一个冰冷的物体贴合在手腕上,是那晚江辰夕拿走的银色手铐。
一端连着何陌,一端连着江辰夕。
“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口是心非啊。”
江辰夕蹲下身,拽了拽手中的镣铐,两人的距离瞬间被拉近。
他一双桃花眼带着笑意平视何陌。
“按照预告函,我来盗取你最珍贵的宝物了。”
“从今以后,你的心,归我了。”
风不知何时停了,万籁俱寂,安宁静谧。
一座被冰山冻住的心,逐渐融化。
何陌看着江辰夕,也笑了。
谁说星辰一定要笼罩太阳。
既然无法改变万物运行的法则,那不如让阳光永远照亮镶嵌在银河上的漫天繁星,就如他愿一直默默守护在他身旁一样。
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