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夜
有霜霧,天空中
明月朗照。
松樹的樹冠
弯成霜一般蓝,淡淡地
没入天空,霜,星光。
靴子的吱嘎聲。
兔的足迹,鹿的足迹
我们知道什麽。
早課抄了美國詩人加理·斯奈德的詩歌《松樹的樹冠》。斯奈德是清晰的沉思大師,在大自然中,他既是思考者也是勞動者,他的詩“更接近於事物的本色以對抗我们時代的失衡、紊亂及愚昧無知”。這首《松樹的樹冠》是斯奈德自己最爲喜欢的一首詩,我看到這首詩的多種譯文,但我還是喜欢赵毅衡翻譯的這首詩。像山一樣地去思考,像河一樣地去感覚,天人合一,人與自然各谐相處。這首小詩畫面简遠、冲淡,極具中國古典詩歌之神韵。
早晨起來得早,五點鐘剛过,就跟太座一起骑單車去南山早市了。今天是周日,南山早市的人很多,賣東西的人多,買東西蹓跶的人也多。這個季莭,在我看來是東北一年四季中最好的一個的季莭,農家菜全都上市了,是一年之中果蔬最齐备的時候。雖然現在無論哪一個季莭都有新鲜的果蔬,但實際上人们還是喜欢應季的瓜果蔬菜,特别是我们這一代往上的,與其说是喜欢應季,倒不如说是對过去時光的一種回味。
流水账写到現在已经写了十個多月了,除了外出那十幾天,一直堅持着写,有時也覚得乏味,甚至覚得无聊。我是一個胸無大志的人,没有那麽多的想法,也就不用做那麽多的本職工作以外的事儿,説實話,在没有写流水账之前,倒是有好长一段時間還真是很無聊。年輕時写日記,後來,大概是結婚之後,也説不清是什麽原因把從初中時开始的記日記的习慣丢棄了,那一段日子过得很混亂,甚至難以静下心來讀書,幾乎不太想事儿,祇是偶爾才會写上點什麽。重又开始堅持着每天都写點什麽應该是重回二中之後了,無論是手写的,還是写在空間還是博客裡的,都是想讓自己静下心來,关注一下自己的内心。我一直建議孩子们每天拿出十幾分鐘來自省,而且這自省應该是用日記或周記的方式來完成,至少要留下一些文字,留給未來。這種東西就是写給自己看的,把它写在空間里,传到简書上,再分享到月友圈裡,不过是激励自己不要停下來,要堅持着做下去。這幾年我一直跟我教的孩子们講,堅持做一件事儿,先别問會有一個什麽樣的结果,祇要堅持下去。
晚飯後,繼續去西城区走步。走到半路時,手機微信傳來一個令人無法相信的消息:我在延吉上學時的一位同學故去了!我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因为就在不久前我们還聯系过!震驚得要命,繼而是心痛、心碎……斯人已去,但記憶永在……我不知道應该怎麽辦,但好好活着應该就是對已故者最好的記念和痛悼了。生活緃有千万種不如意,也應勇敢、坦然地去面对,我不知道是一種怎样的重创,竟會讓他對活着失去了信心!他是我在延边上學時的班长,一個熱心、快樂而自信的人,師専两年的回憶中,無論如何也少不了他……边走边想,边走边回憶,三十年前延吉上學時的點點滴滴或清晰或模糊地浮現在眼前……
晚課剛剛抄完《詩經·頌·鲁頌·駉》:駉駉牡马,在坰之野。薄言駉者:有驈有皇,有驪有黄,以車彭彭。思無疆,思马斯臧。駉駉牡马,在坰之野。薄言駉者:有騅有駓。有騂有騏。以車伾伾。思無期,思马斯才。駉駉牡马,在坰之野。薄言駉者:有驒有駱,有駵有雒。以車繹繹,思無斁,思马斯作。駉駉牡马,在坰之野。薄言駉者:有駰有騢,有驔有鱼。以車祛祛。思無邪,思马斯徂。
抄了《論語·顏渊第十二12·12》:子曰:“片言可以折獄者,其由也與?”子路无宿諾。
抄了《禮記·曲禮下第二》:國君去其國,止之曰:“柰何去社稷也!”大夫,曰:“柰何去宗廟也!”士,曰:“柰何去墳墓也!”國君死社稷,大夫死衆,士死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