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芝子去上学。元东的车子还没走。司机阿路猜测可能是在等芝子。但芝子认为不可能。
到了班里,昨天重新做的卷子发下来,这次是乙减。芝子受了打击,于是请教同学。同学邀请她去食堂喝咖啡。
在食堂,那个年轻人向她打招呼。芝子照例不理人。(芝子可能主要考虑到自己只是陪读,顺便来读个书,没有必要招惹这么多的人。或许她认为与同学及校友过多社交会让主家顾忌。她不想惹事。)从同学口中知道这个年轻人也姓申,祖父几乎拥有这间大学,可见家庭经济实力雄厚。芝子猜测这个年轻人与申元东是亲戚,他叫申经天。
出了食堂,芝子被一个冒失鬼撞到,中指被屈,肿得像香肠,申经天及时领她去医务室,处理取药后急急返家。到家冰敷后好些。与女佣交谈中了解到,在他们眼中,元东很随和,没有架子,从不挑剔衣食。来要钱的那个女子是前任未婚妻,主动要求解除婚约,估计是后悔了又回来要求复合,不如自己的意就在大门外吵闹,摔东西。成了一个在佣人眼里超级可怕的存在。
芝子回到自己房间。有电子邮件来。
“闹钟小姐,昨天的事,你没有介意,可见你宽宏大量。”
“事情已经过去,不必再提,闹钟。”
过一会儿。回复来了。
“请问你什么年纪身份?”
芝子幽默答“一只闹钟,只需功能准确,出厂年份有何重要?”
“对不起,我冒昧了。”
住在同一个房子里,又天天上同一个大学去,俩人却不见面,转而用电子邮件对答。可以猜到后面的走向。
芝子或许可以到元东的课堂去看看他到底是什么面目。
那天睡到半夜,芝子忽然惊醒,似听到警报器鸣叫。但醒来又发现没有声音。不放心跑到地库去看。地库门缝里有灯光,有人在里边走动。这才放下心来。
大概芝子太过紧张。潜意识里生怕自己做不好。就如我的十四岁小娃第二天要进行足球技术考核,我这当妈的其实整晚都紧张的睡不好。担心这个忘记了那个没做好后勤,孩子没有发挥好就惨了。就是这样紧张的心态。
对于责任心强的人一般都捏着一把汗活着。
第二天一早,罗伯特医生来给元东做检查。从芝子与医生的对答中我们了解到,元东正在等待心脏移植且元东曾经做过一次心脏移植,可惜没有成功。
芝子电邮问:“坏心脏是否已经完全切除,抑或,仍然留在胸膛内,只是不再运作?”
答:“从来无人问过我这样赤裸裸的问题。”
“与其旁敲侧击,不如直接问你。”
“你的年纪想必还轻,所以有这样大的好奇心。”
“你猜中了。”
忽然问:“离家后可有想念家人?”
“我是一名孤儿,我没有家。”
沉默一会儿:“真没想到。”
(元东是否后悔对芝子冷言冷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