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光似火,热烈而奔放。
回家,在车上。打通母亲的电话,传来妹妹的声音。母亲,去了妹妹家?
母亲的家,朱红的大门上一把沉沉的锁。母亲没有像往常一样,敞开大门来迎我。只有门前种的各种蔬菜和几朵小花在风中摇摆。
也许,这也算是一个最好的结果了。只是生性要强的母亲,在女儿家,可习惯?
一张席梦思的大床垫,横躺在屋子中央。穿堂风呼呼的吹过,虽是入伏天,不觉得炎热。
母亲,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望着我。要回家,母亲说。
吃的好吗?好。住的还习惯吗?习惯。为什么要回家?家里还有小猫和狗,等着我去喂。
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母亲,牵挂着这个,牵挂着那个,唯独忘记了她自己已经在生活方面不能自理。
搀扶着母亲,走在田间地头。一人多高的玉米苗,二十公分左右长的玉米棒子,长势良好。在母亲的眼神里,那么亲切。时光,仿佛回到了从前。
从前的母亲,多么精明强悍。和父亲两个人,白手起家。日出而作, 日落而息,勤俭节约。盖房子,养孩子。不怕苦,不退缩。
怎奈时光催人老。美人已迟暮,多少回忆,不能想起!
回程的路上,母亲渐渐的不再掉泪。走在邻居家的大门口,一树正在盛开的百日红前,我拿起手机,咔咔给母亲与百日红照了几张合影。照片中的母亲终于绽开了积聚多日的愁云,笑容灿烂。
妹妹的邻村,有一个很大的舞场。每当夜幕降临,远远近近的村民,男女老少,纷纷前往。我扶着母亲,远远地站在舞场外。头顶的五彩灯光,闪闪烁烁。舞池里,成百上千的身影在随着音乐摇摆。
母亲,抱着一包爆米花,微笑着,很安静。
流光似火的七月,有母亲在的地方,才有家的味道。我愿意,就这样一直的陪着你。不吵不闹,形影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