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里接到电话去会务中心集合,于嘉星说:小末你也去看看,有帮忙的地方搭把手,你要回的时候和他们一起回。
舒米的意思是要再泡泡温泉的,成潜要回去,关西燕也说画廊有事要回,于嘉星说;“米米,以后我还要来这儿的,要不咱们一起回吧。”俩人收拾了东西,于嘉星给顾简枫打电话说要搭关西燕车回去。顾简枫低沉的声音传来:“不要回,等我。”
林达进来看见地上的行李问舒米:“你们要走?”
“星儿待会儿和顾总走,我们先回。”
送走舒米他们,林达回身拉住于嘉星的手:“知道怎么回事吗?”
于嘉星点头:“大概知道了。”
林达问:“这女人,从小到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怎么会招惹她呢?”
“林达姐,我想也许这就是迁怒吧。”
“别想太多,顾总都会处理好的。你这小丫头,不声不响的摘这么大一个桃子。”
“我现在心里也是不踏实啊。不知不觉就成这样了,先前就以为是个IT业的精英呢。”
林达欲言又止,只是拍了拍于嘉星的手。
“林达姐,你的担心我知道,不会发生的。”
“星星,宋歌说你是难得通透的女孩子,我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今晚有酒会,你不在前面招呼,还有时间过来?”
“左右就那点事儿,有两位副总在,我也能偷会儿懒。顾总的前期调试顺利完成,相关部门负责人一起庆祝一下。”
于嘉星才知道原来酒会和顾简风有关,和林达正聊着,顾简枫进来,身后陈侧拿着一个纸盒子放下转身出去了。
“正好林总助也在,帮嘉星看看吧。”顾简枫说着打开盒子,一瞬间惊艳了俩人,冰蓝色的旗袍,领口处细细的镶了钻,左肩开始飞针走线用柔粉色、 白色刺绣了蝶恋花枝枝蔓蔓一路下来,花瓣儿仿佛含情,脉脉不语,蝶儿振翅轻盈欲飞,林达轻叹一声:“想不到还能见到江南顾家的旗袍,这配色、绣工怪不得被人追捧,以至千金难求。”
林达接了叶宗尧电话走了,顾简枫取出一个古色古香的木盒,打开是一枚黄金指环,没有任何装饰,却显得高古庄重:“我们家的男孩子成年后,爷爷会给一对这样的指环,遇到想携手一生的女子就给她戴上。”
于嘉星看着指环:“样子简单却很好看,我还没见过这样式的。”
顾简枫轻笑一声:“你竟然关心的是这个?你看看里面,有字的。”于嘉星看指环圈内果然有四个篆字:临江一顾。
顾简枫拿过指环戴在于嘉星的手上,轻轻将带入怀中:“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然后低头亲吻她:“余生请让我牵着你的手,好吗?”于嘉星慢慢点头......
顾简枫握着于嘉星戴了戒指的手慢慢摩挲着:“你戴了顾家的戒指就是顾家的人了,再不许摘下来。”
“我怎么会摘呢。我要发给米米看,让她羡慕我吧,关西燕将来肯定只会给她一枚钻戒闪瞎她的眼。” 于嘉星越发仔细端详这枚指环,也把顾简枫的手拿起仔细看。
顾简枫用手轻揉于嘉星的头,他知道她只是籍此消解他的紧张和不安。于嘉星伸手从脖子上摘下一个褐色丝带放到顾简枫手里:“来而不往非礼也,虽然不值什么,但是我自己烧的。”
顾简枫拿起来细看,是三个造型别致的陶瓷星星挂件,顾简枫递给于嘉星,于嘉星讶异:“不喜欢?太伤人了吧?可以......”
“给我戴上。”
“蓝色沉静、理智,象征永恒,正适合你;绿色清爽、豁达,有生命力;橙色欢快、明亮,是幸福的颜色。”于嘉星一边戴一边找补。
“你适合哪种颜色?”
“我当然是绿色了。”
顾简枫深邃的目光漾着温柔,唇角轻扬:“那橙色是谁呢?”
于嘉星愣了片刻:“剩下的边角料只做了三个,如果还有我就做一串当风铃了。”
顾简枫失笑:“你这弯拐的急了。”
叶宗尧一动不动坐在那儿好半天,刚才顾简枫就坐在对面不带任何感情地说:“今晚我要在酒会上介绍于嘉星,你安排媒体。”
自他认识顾简枫,永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有这个实力。上天授与你别人无法企及的家门,你若功成,那是你福荫深厚,你若无为,就是世人眼中的纨绔。这就是为什么有奈何生在帝王家的感叹。
顾简枫从蹒跚学步起,行走立步都有严格指训,别人家的孩子天真烂漫尿尿和泥时,他在读写吟对,案头的书换了一摞又一摞,手指磨出的茧剥了一层又一层,别的孩子抱怨课外班时,他的琴棋书画已经小有成就,稍大更有专人每天训练击剑格斗,每次考试名列前茅在他上学的时候仿佛是天经地义,谁让你是顾家的孩子。天赋重要吗?答:重要,但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意志力和忍耐力,顾家爷爷耄耋之年,即便严冬每天还是凉水洗浴、日日读书习字。欲达高峰,必忍其痛;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顾简枫虽然只是安静的坐在这儿,可眼中凛冽寒意让人望而生畏,龙有逆鳞,触之必亡。他冷冷的说:“郝欣怡你来处理还是我来?”
“我会处理。”
见林达进来,叶宗尧回神:“通知媒体今晚有EAST的报道;告诉肖剑,郝欣怡从今天起离职。还有安保工作务必落实到位。”
成潜从一上车就闭口不语,关西燕开出好一程,舒米忍受不了车里沉闷的气氛打开音响:“成潜你喜欢听什么歌,我放给你。”
“海上花。”
“还真有,星星给我下载的。”
成潜问:“你们俩上大学认识的?”
“哦,我们一个宿舍的。”
“于嘉星说过她小时候是怎么落水的吗?”
舒米想了想说:“没有,我第一次叫她游泳时,她只是说小时候溺过水,心里有阴影,问她怎么落水,她说记不清了。”
关西燕调小音量:“成潜,你现在怎么想?”
成潜淡然一笑:“无非是舍不得、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