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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大大小小的城市,或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或霓虹灯闪烁、亮如白昼。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总觉得在皇城根儿底下住是一件很安心的事,我也最喜欢北京。
不论是作为如今繁华的首都,还是从前的北平,老北京城总是给人一种熟悉的“烟火气”。我不是北京人,可它带给我的感觉却胜过故乡。美好的一天从热腾腾的三鲜馄饨和百吃不厌的油条开始,一块钱一碗的豆腐脑就能买到快乐,坐在小摊儿上听摊主乐呵呵地讲八卦,看着沿街来来往往的行人倍感温暖。八十年代永久牌的自行车蹬在他们的脚下,依然发出“咣当咣当”。老胡同里,不间断地传来小孩子们追蝴蝶的声音,岁月的痕迹在老北京经久不衰。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北京人也和这座城市一样大大咧咧 充满活力。19年五一小长假,总想出去看看,脑子一热就买了去北京的高铁票。和同班关系还可以的同学攻略、计划什么都没筹备就带着八百块钱和一个背包穷游首都。当时住的民宿是我在某团上挑便宜地儿买的,位置很偏僻,床单是新换的。怕被偷钱第一眼我都没敢合眼,薰衣草的味道也没能让我心安。房东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大哥,操着一口流利的北京话。不远处是他自家的咖啡厅,每天早上他都会给我们介绍北京的旅游景点,推荐各地美食。离开北京前一晚玩疯了,大半夜十一点都没回去,房东打电话说:一定要在十二点前“回家”,我一直给您和朋友留门儿。当时回去已经很晚了,可是他仍然在店里开着灯,吧台上放着送我们的咖啡和冰淇淋,临走前在北京西站发了条信息说:您下次来北京也可以住在我这里,随时欢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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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路痴,手里拿着腾讯地图都看不懂东南西北,更别说在一个大城市里找公交车了。五月的北京变得异常闷热,像是被四月吓坏了,赌着气去“报仇”。我和朋友在找公交车找了一个小时,感觉下一秒就要去见嫦娥了,口中埋怨着:去个故宫真难,旁边一位大概四十岁年龄的婶婶听到后不厌其烦地给我们指路说:小姑娘来北京一定要去吃烤鸭!我们笑盈盈的回答:好嘞!
上下班高峰期,北京的公交车上异常拥挤,旁边是一位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姐姐,看到有空座位就指点我去坐下休息。热气把她脸上的妆吹成了和小花猫一样的汗渍浸湿了衣袖,散发出好闻的香水味。
这座城市和他们就是这样,真实、毫无保留,干净、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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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前的林海音,被老北京城的人轻轻地点着鼻头,爱怜地叫:小南蛮子儿。她用似儿童又非儿童的视角写下了《城南旧事》,童年的往事在她轻松愉快的笔触下一一浮现。她笔下的老北京和我印象中相差无几,纯粹又真实。她告诉人们到底什么是“疯子”,什么是“坏人”。妞儿身上的伤疤和“一起去看海”的诺言使她无法忘却。如果可以回到城南胡同,她一定还要和秀贞玩儿,用鼻子和金鱼顶牛儿,把镶着钻的手表亲手送给她的小桂子。放在那个“贼”的短褂口袋里的玻璃球一定要抓紧,可不能让它再掉到草地上,不然就捡不到啦。四眼狗和兰姨娘一定会一直幸福,有机会还要去三贝子花园照相。
好像是林海音把这种单纯又善良的心带给了北京它才变得这么有魅力。
后来小英子长大啦,终于可以陪妞儿找亲生父母;可以和他一起去看海;可以和宋妈照顾弟弟妹妹。可是长大之后这些事情,全部都没有按照她的想法去发生。小时候喜欢过的人都离开了,像“两颗芝麻”一样从来都没机会去挖,但又或许,小英子还没有长大。
我也一样,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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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夕阳卖力地挥洒着它的光辉,城南小贩拨弄着拨浪鼓
“咚咚咚”
嘴里喊着“北京糖葫芦 不甜不要钱”
四合院里的玉簪花娇羞的展开面庞
露出分外讨喜的花蕊
泡一壶茉莉花茶
在藤椅上感受着老北京的四季
和它一起 慢慢长大
文/一晌与谁贪欢(GZ号)
图片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