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在二年级的学习进入了故事板块,老师说过已经八岁多了的二年级小朋友会呈现出一种两极的对立,这是他们的自然状态,一面是天使一样的纯真可爱,一面是初显动物一样的野兽本能,在这个阶段华德福学校会将圣人故事引入板块,作为二年级孩子的支撑,这些圣人们的故事将注入孩子的心魂体,播下善与美的种子,为他成长路上给与天使般的礼物。一位华德福老师曾经说起,她在成年时遇到的困难会让她想起那些孩子般纯真善良的宝贵品质,这些已经注入的童话(一年级的板块)、寓言(二年级板块)、圣人故事(二年级板块)等会像一束光照亮她脚下的路和持续点燃她心魂的希望。
下面这个故事《巴拉姆和乔思法》是我儿子讲给我听,然后我又翻书阅读,我儿子的星盘中的土星与我的很多行星都成困难相位,这也是一份收获颇丰的礼物,本身孩子的到来也是我开启内在探索的重要指路人,而土月人的一个疗愈方式本来就有养育孩子这一重要经历。困难相位带来的成长我深以为然。我一边读这个故事一边感应自己星盘中的土月合相处女座落八宫,同时感受内心巴别塔的松动,圣人故事不仅对孩子是份护佑的天使力量,对成人也是绝对的灵魂照拂。
星盘中的土星:
土星有一个面向埋藏着最重要的意义,是许多人没有注意到的-----它有一种伪装倾向,为的是避免被发现。
受摩羯座强烈影响的人与生俱来的一种特质,那就是为了达成目的而合理化自己的手段,以及心甘情愿地臣服于某种局限一段时间,如果这么做能帮助他达成野心的话。
我们必须仔细审视,才会发现我们这个辛勤工作,自制力极强的摩羯座,比任何一个星座都倾向于过度弥补。
只有土星才会算计自己该如何进行防卫,如同一个能干的辩护律师一样,不断地思考该如何保护自己以免受到外来的攻击,或是保护自己以免意识到和发现自己的真相,这两种情况都是由摩羯人自己发动的防卫机制。
----丽兹格林《灵魂的功课》
当星盘中的土星与月亮合相时,外行星的力量更大,代表我们阴性面的月亮会因土星的力量而受困,会从恐惧出发对安全感需求过重,比如自我保护倾向:从小表现得很懂事,倾向于去符合师长们的要求;善于控制情绪反应形成一种伪淡定模式;因为不断思考该如何保护自己以免受到外来的攻击转而攻击自己的内在孩童;因为害怕被冒犯、曲解、被攻击而高墙筑起;内在的情感没有适当的表达,过于教条主义,很难以自在的方式产生人际中的应对,慢慢演化成了一种单一面向来面对千变万化的世界的窘迫。这会变成一种对安全保障的过度需求,防卫机制阻止个人性的冒险,自己不鲜活更无法理解鲜活。
接下来,看故事(阴影部分是我的解读)。
巴拉姆和乔思法
这是我要当国王的地方......
印度有个国王叫阿贝内,是一个威严而又公平的统治者。他势力强大,没有哪个敌人敢和他对抗,在他的王国内,人民安居乐业。他非常富有,人人敬畏他。
(据鲁道夫 史代纳的华德福体系对于神话童话以及故事中的理解,是历代天使或灵带给人类的象征性原型。这里面的国王代表一个人过去世的心魂有了一定的成长和收获。这个人的一个面向(国王)已具备了在某一层面的贡献和成长(”威严而又公平的统治者“),并以此为荣,但也就此产生了安全感,强大的稳定感在持续维护这份安全感与成就(“他非常富有,人人敬畏他”。)
一天,这个国王的法院完全乱了套:大法官巴拉姆擅离职守,离开了法院。有人看见他往沙漠的方向去了。阿贝内派士兵去追回大法官,把他带回来,他不准备惩罚他,但要听他亲口说说为什么要离开。
阿贝内是这个人(灵魂、内在)的另一个面向,在稳定感和安全感里待久了渴望真正的自由和更大成长。
最后,士兵们找回了大法官,把他带到国王的宝座前,逼他跪下。国王做了一个手势,打发手下人离开。他看着大法官,发现他没有穿平常那威风凛凛的丝绸袍子,身上只有一套粗布衣裳,而且也未携带武器。他的头微微低着,但看上去一点也不害怕。难道他不再尊敬国王了?法院里的官员见到国王的时候,是要深深鞠躬、把头垂到地面的。
“告诉我你去了哪里?”阿贝内国王说,“你要说实话。我要知道真相。我不会伤害你的。站起来说话吧。”
大法官站起身来说:“哦,陛下,我去了沙漠那边的王国。那个王国和您的国土相连。我去那儿是因为我想住在那里,为那个国家的国王效劳。”
他向阿贝纳描述那个王国:“每个人到达那个国家的城门后,要把自己拥有的所有财富留在门外。只有穷人才能进入城门。此外还要解下自己的武器,因为那是一个没有战争的国度。我们喝山泉水,吃树上的果实。那个国家名叫凯里斯,意思是没有人拥有任何私有财产,每天需要的所有东西你都可以得到。”
放弃物质界的获得及精神层面的物化,放弃已有的成就,放弃已经因为成就带来的自我蔽障。放弃自我防卫。凯里斯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共产主义,而是一种内在疆界的打破与融合,是个人各个面向的接纳和整合。也代表着更大的臣服,去信任生命的自然流动。
阿贝内问道:“你为什么宁愿住在那个国家而不是我的国家呢?谁是那里的国王?”
大法官回答说:“哦,陛下,多年来我为你服务,但我的任期已满,我可以去自己想去的任何地方。你给了我财富,但我的财富反而让我忧虑,我不得不小心提防小偷和强盗。我不愿意再过这样的日子。所以我才去凯里斯国,那里的国王每天都会给你你所需要的东西。”
国王摇着头,他很难遏制自己的怒气:“我答应你不会对你怎么样。我会信守我的诺言。但你的话实在愚蠢。去吧,去住在那个傻子的国度里,永远不要回来。”
大法官离开了。那个傍晚,国王站在皇宫最高的塔顶上,眺望着自己的仆人离开他的国度,穿过沙漠,朝着远方,一直走去,直到他再也看不见。
除非心灵变得足够柔软,否则这种刻板就如使徒保罗的形象比喻“我若能说万人的方言,并天使的话语却没有爱,我就变成了鸣的锣,响的钹一般。”
当一个人的内在既有的高墙同时也是他过往学到并应运于手的东西,他以为既定模式是保障他安全感的方式,内在的另一股渴望冲破既有模式的力量已被同时召唤出来。我认为,到此时这个人这辈子的演化已经到此。
他内在已具备的宝贵品格:信守诺言、宽容、恪守职责(“我答应你不会对你怎么样”“站在皇宫最高的塔顶上”)令他带着国王对仆人的期望,对演化的渴望,召唤了下一世的土月相位。某种意义上说,我带着我的星盘出生了。
不久之后,皇宫里充满了喜庆。王后生了一个儿子,名叫乔思法。这是他们的长子。皇宫里举行了盛大的庆典,因为国王已经不年轻了,现在他终于有了一位王位继承人。
阿贝纳招来全国所有的星象师。三十五位智者来到国王面前,国王请他们说一说刚刚出生的王子的命运。其中三十四个星象师都深深鞠躬,回答说,他们从星象可以看出,这位王子将成为父亲很好的继承者。
可是,另一位最具智慧的星象师往前跨了一步说:“王上,他确实会成为国王,但不是继承您的王位。星星指向凯里斯国,那个任何富人都不得进入的国度。”
“但他是我的继承者,”阿贝内怒道,“他必须成为这个国家的国王。我会让他的生活里只有富有、健康和强壮的事物。”
国王开始行动。他在国家最中央的地方建造了一座城堡,城堡周围是一个大大的花园,一堵高墙隔开了花园和外面的世界,里面的人看不见外面。只有年轻健康的仆人才能进入这座城堡侍奉王子。
城堡里应有尽有,什么都不缺少,城门则被荷枪实弹的卫兵看守着。乔思法被带入城堡,国王下令不许他离开此地一步。
我们长大后常常会以为我们现在的局限和困局是很大程度由原生家庭带来的,原生家庭背着这个锅,直到有一天我意识到我累生累世积累的困兽在我能够面对时显化出来,父母不必背锅,他们只是你真心请来配合你自己建造巴别塔的有缘人,你除了好好感激慢慢化解和他们的浓淡情仇还要一起守望互助。
这个国王,也就是我内在的面向,借着我觉得外在环境的压迫保护自己的所有“财产”,亲手由我本人建立起这一座隔绝内外的城堡,城堡里装着我认为我只能接受的面向:能带来富有、健康和强壮的事物。荷枪实弹地守着,由小长大到,塔已由我亲手建成。完成了星盘里的第一步,品尝土月合相的苦涩并小心翼翼地给它们钉上了金丝楠木的棺材板。里面住的是赤子之心、不怕不介意想跃入想品尝人间百态的孩童,是那个想在大浪里撑起船帆航行的赤子。
年轻的王子在城堡里渐渐长大,学习王子所应学习的一切。但他学习得越多,他就越悲哀。他学习关于世界的知识,但他无法跨出高墙,自己去了解这个世界。
“为什么我不能离开此地?”他一遍又一遍地问。父亲终于意识到乔思法有多么难过,他命令手下人带乔思法看一看花园周围的领域。
手下簇拥着乔思法,骑在高头大马列队出发了。最前面的仆人们拍着手赶走那些穷人、病人和老人,好让乔思法看不见他们。
高墙外的穷人病人老人代表我们目前无法接纳的内在面向:无知、恐惧、欲望、挣扎、不确定等等,我们随时与不安全感同在,会生病,会死亡。我们无法信任这个世界带来的一切,所以坚信要把一切都攥在手里才能与未知抗衡。同时也带来了无法臣服的特质,我不信任这个世界,不能纵身百跃到生命的河流。
因为内在的哀伤和痛苦发出的一遍遍的呼唤声和请求,让我们能够有可能自己走出高塔去看看周遭。这是一个过程,最开始我们慢慢发出疑问,获得内在的疑问,这些裂痕会推着我们向前或快或慢或停留地打开心扉。
但是有一天,乔思法终究还是看见了一个乞丐,他挽住缰绳,看着这位乞丐,问手下人说:“这是什么人?”
“这是一个乞丐。”手下人回答。
“他为什么要乞讨?”乔思法问。
“因为他一无所有,只能靠别人的施舍为生。”仆人回答。
乔思法听了之后,陷入久久的沉思。
又有一次,一位麻风病人躺在路边,王子又一次惊讶地问道:“一个人若是生病了会怎样呢?”
“他可能会恢复健康,也可能会死掉。”仆人回答。
后来,他们遇到一位颤颤巍巍、满面皱纹的老人。乔思法又问道:“一个人老了之后会怎样呢?”
“有一天他会死去。”仆人回答。
乔思法思索了良久,最后他问:“那么我呢?我也会生病吗?我也会变老死去吗?”
仆人回答说:“是的,殿下。”
就这样,乔思法了解了世界和世人。最后他问:“你们全都富有、健康、强壮,你们比穷人、病人、老人和身体虚弱的人更幸福吗?”
但他的老师和仆人都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因为他们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后来,来自凯里斯国的智慧老者巴拉姆听说了年轻王子的问题。他做好准备,去见乔思法。乔思法提出这些问题时,他回答说:“在我生活的国度,只有穷人,他们都很幸福。病人和老人也来到我们这里,很多人都留下了。”
穷人,越能恢复真实人性的人,越能以人的特质展现神性,体现“上帝的形象与样式”。
乔思法问他能否去看看这个国度,于是巴拉姆牵着他的手,带着他穿过沙漠,来到凯里斯国。在城门前,乔思法放下锋利的宝剑,解下贵重的珠宝,把随身携带的金块交给卫士。然后他独自进入城门。他看见每一个人都只是他们自己,没有武器、装饰和金钱。
“这是我要当国王的地方,”乔思法说,“这是我的王国。”
乔思法放下锋利的宝剑,放下了自我防卫;解下贵重的珠宝,解下了对身份的认同;把随身携带的金块交给卫士,放下了带来安全感的物质保障。他独自进入城门,是的,他独自,交托并接纳这份孤独。外在的保障带来的安全感终究是塔,而放下这些防备就是“他们自己”-----自由。这个自由是由交托完成的,将自己交托给更高的宇宙。
然而,根据传说,巴拉姆告诉他,他一定要回到他父亲统治的国度,等找到一个人当那里的国王后,才能回到凯里斯。
是的,这是土星的法则,请担起土星的考验,完成土星的任务,回去做完你的功课,了结你的业。
后来的事情便是如此。多年之后,乔思法回来了。他找到巴拉姆,从那以后就住在凯里斯,统治着这个国家。
“这是我要当国王的地方......”
“欢迎你的到来。”
(完)
圣徒、寓言、神话、童话乃至历史故事带来的深度要远远比我自己解读出来的更加辽阔和深邃,这是我们这个世界经历一期一期的原型的相会。是这些个担着使命与担子的勇敢的人类的源头和原型。我愿与你在这个一期一会的时代里相约守望并互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