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参加春运列车乘务员志愿活动,支援春运随笔)
距培训完毕的一周后,由我们临7组负责的(广州——襄阳)的列车终于在1月22日开出了广州火车站。绿色的列车载满了人的扰攘,积满了人的希望,热热闹闹地一路向北,每分每秒都把沾满人气的铁轨,送还给那沉重的大地。
当班列车是临时加班车,是被调配过来的绿皮车。车上的条件很差,缺水、缺暖、缺物资,但我们还是很努力的适应,并且尽职尽责地工作。尽管如此,我觉得我们还不睡列车上最累的人,最累的是那些早早把心安放在北方,现在的身体却未能回去合二为一的归家的旅客。深深被庞大的中国春运和中华儿女的爱家之心打动的我,执着地告诉自己一定要把旅客当做自己的朋友,始终保持微笑,并把他们安全送到家。就这样,在苦和累中寻找自己心灵的一块乐土,和我们的组员一起完成了一次一次地和谐之旅。
赏友谊之花绽放
我和吴梓良师兄共同负责9号车厢的乘务工作,在始发站和终点站都是两个人双班作业,大概没6个小时轮一次班,第一趟车的第一班由我负责。但是,他没有去休息车休息而是选择了待在乘务员与我共同值班。他的理由是他的正常作息时间是凌晨2、3点,虽然我多次催促他去休息,但他还是坚持留了下来。因有了他的陪伴,也免去了我一个人独自在乘务间无人谈话的寂寥。
梓良是一个责任感很重的人,也是一个很乐意付出的大师兄,与他一起工作,仿佛也在鞭策自己要做得更好。钱钟书先生在《围城》曾这样描述朋友:“旅行是最劳顿,最麻烦,叫人本相毕现的时候,经过长期艰苦旅行而彼此不讨厌的人,才可以结交作为朋友。”他就是这样的一位朋友。
广鲁临七组的每一个人,都有一份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一颗热情的志愿之心,我们努力着、我们嬉笑着、我们打闹着,心里容纳的不再是自己,而是千千万万位需要帮助的人。和他们结为朋友,我感觉友情这朵花儿,在初春的南方绽放得特别漂亮迷人。
品天降大任于斯人之感
列车缓缓驶进了襄阳站。车停稳后,我不紧不慢地开了边门,提起踏板下了车。尽管站台上呼啸着寒瑟的冷气,我还是端正地站着护送旅客下车,许多旅客都向我投以幸福的微笑,在皓月的映照下射向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送完客清洁完车厢后,我们空车回广州。在车厢内稍作休息便又套跑南昌。冬天的阳光,在劲风的冲击和雨棚遮挡下,零碎洒落,时合时分,游移不定。我伸展着疲惫的身子,仿佛这样就可以褪去一切的疲劳和获得充足的能量。广州站依然人山人海,人声鼎沸,检票、帮旅客提行李上车,我们忙得不亦乐乎。几颗晶莹的小汗珠也来抽热闹,使足了劲彪出来,仿佛是在减轻主人身上的负担。几个小时前的晚餐被小胃很快就消磨干净,如此看来还真有“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之感。
从南昌回到广州时,夜很深,北风刺骨,星星在寒冽中显得清亮可爱。四天的志愿之行终于结束了。不分昼夜的时间也暂时告了一段落,但在睡在宿舍的床上还是有种摇荡在车厢里的感觉。
观社会百态,触人生光景
列车其实也是个小社会,在这个相对封闭的车间里,你可以从侧面看出社会的百态。你会看见蜂拥而至不守秩序的旅客,会看见抱着小孩倚靠在车厢的妇女,会看见嗑瓜子满地扔的中年男女,会看见以跳车来威胁乘务员开边门的大叔,会看见占领洗手间成为其“王国”的老爷子……当我们从这些镜头拼凑在一起,我们肯定会联想到国人素养问题,但心里又不忍对他们太尖锐。
开往郑州的列车的乘客都很热情,随着春节愈来愈临近,乘客们也归心似箭。这时和他们聊得最多的就是他们家乡的特色、传统。提起家乡他们都高昂着头,提亮着声音地侃侃而谈,那是一种作为东道主的自豪。当然他们也会跟我聊学业、政治、工作和生活,作为长辈的他们无论有理无理都各抒己见,我有时会想得很深,也有时会一笑置之。
在摇摇晃晃的车厢里,会见到许多感动的画面:他粗糙的双手拉开行李箱,除了衣服便是儿童玩具,那是给留守在老家的孩子的爱;他把大衣披在依靠在他肩膀的女朋友身上,生怕没暖气的车厢里她会着凉;他轻轻地把过道的门关上,为了车厢的旅客吸不到他的二手烟……在作为乘务员志愿者的这短短的时间里,我看到了无数旅客和伙伴们演绎的感动,当现实变成了记忆,一切过往将不会因为世界的可逝性而随风飘散,只会因美丽而被永存。
志愿两字,各有一心,当彼此的心靠近,碰上我们的年轻,社会的脉搏更加强劲。列车乘务员志愿者只是我们成长的一趟旅程,我们人生的火车还在路上风雨兼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