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写在前面 ]:
史铁生说,
“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情,
是一个终将到来的节日。”
昨晚正和闺蜜聊天,突然看到新闻推送,说上海一乔姓男星意外身亡,不久又说已经确定是乔任梁,年仅28岁。我好久没关注娱乐圈,却还记得他是我们这代人青春里的一帧靓丽影像,那时还没有TFBoys,放学回家电视里播的是加油好男儿、超女快男,我们毕业时还写同学录,偶像那一栏都是周杰伦。
我说:“愿安息。”
闺蜜回复:“愿安息。”
接下来是一段长长的沉默。
越长大,我们会经历越多离别。
今年上半年,一未曾某面的亲戚突遭车祸,那时我刚刚生完小猴还在坐月子,一边忍着伤口疼痛,适应做母亲的新身份,一边也在想办法联系电视台,联系好友寻求司法途径支持,情绪和身体都受影响,甚至还有几次回奶。后来家人不再让我参与,事情最后如何解决,我也不得而知。只是从家人口中听到的肇事方言行,我也算见识了人性之恶。
这世上绝大多数和我们无关的人,都不太在意我们的生死,即便因意外发生关联,也只希望自己不要负责任。
今年下半年,许久未见楼里一个老人,偶然和邻居聊起才知道老爷爷已经过世,八九十岁,也算寿终,可是两年来每天都只见他一人上楼下楼,买菜喝酒,或许有些养老金收入,但也经常看他捡拾纸盒收来卖钱。我和老公还曾把买多吃不完的玉米送给他,却从未见过他的子女来探望。
即便是血缘关系,竟也能到形同陌路的一天。
对于生死,我的态度以生娃为分水岭。
之前的我特豁达,想到生离死别也觉坦然。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所以乘物以游心,体验过,就值得。
生了小猴以后,却发现内心生出许多脆弱。生老病死简单四字,每个字都是沉沉一座山,由生而起,归于死亡,时刻变老。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成了上一代和下一代的连接点,承前启后责任重大。
乔任梁走了,再多悼念追忆惋惜于他都不会有更多意义,他再也听不到了。珍爱生命的话应该说给我们自己听。活下去,用尽全力活下去:抑郁症要看医生,心理问题要疏导治疗,生活压力要找亲友释放,不要独自承担一切,明天始终还有希望。
就像这几天,受台风影响,中秋节上海接连下雨,我担心第二天还是阴雨,小猴的衣服洗了受潮,就晚上全部烘干好。今天早上起来叠衣服,才发现窗外是蓝天白云一片明朗
——瞧,谁都不知何时会放晴,但能肯定,天总会放晴。
死是一个终将到来的节日,在此之前,认真活着。
因为我们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临——不过这话听起来好像有点不太吉利。
那么我们换一种表达:但看前路,不问晴雨。
最后,以伍迪艾伦的《倒序人生》作为今天的结尾:
✎
下辈子,我想倒着活一回。
第一步就是死亡,然后把它抛在脑后。
在敬老院睁开眼,
一天比一天感觉更好,
直到因为太健康被踢出去。
领上养老金,然后开始工作,
第一天就得到一块金表,还有庆祝派对。
40年后,够年轻了,可以去享受退休生活了——
狂欢,喝酒,恣情纵欲。
然后准备好可以上高中了,
接着上小学,
然后变成了个孩子,无忧无虑地玩耍,
肩上没有任何责任。
不久,成了婴儿,直到出生。
人生最后九个月,在奢华的水疗池里漂着,
那里有中央供暖,客房服务随叫随到,
住的地方一天比一天大,然后,哈!
我在高潮中结束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