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的理想就是看大门。究其原因,就是因为我的小学、初中、直到高中,遇到了三个看大门的。
小学时,我们村的蒋老师就住在我们家里两间空闲的房子里,她的丈夫徐老师,是我们这个山区县最有文化的人,他是我们山区县上级专门下派,支援山区的高级知识分子,其中有县文化馆的画家张和荣老师,他是上海美院毕业,师从著名画家金梅生。第二个是县文化馆的著名作曲家石歌老师,他曾为电视剧《宰相刘罗锅》主题歌作曲。第三个就是县教育局的徐老师了,由于出身成份有点问题,文革时期被打成右派,在教育局看大门。
初中时,我的同桌同学亮亮的爸爸,先是在某乡镇当校长,年纪大了,也去了教育局看大门,当时我们好羡慕亮亮有一个好爸爸,那年我们农村孩子都想考个初中中专,跳出农门就行,可名额太少,我过了中专线,也只好上了高中,而亮亮上了中专,还是我们羡慕的邮电学校。
上了高中,我们学校有一个个子不高,但却精神矍铄的老头看大门。
后来,我们都知道,他曾是我们县建国后为数不多的某任县长,那时代,他退休后工资也不高,为了维持生活,或是消除寂寞,又到我们高中学校看大门。我们都对他十分好奇和崇拜。
经过了这些,在我年轻的心目中,固执的认为:看大门的人都是有文化有本事的人,决心这一生,朝着看大门这个方向奔,目标也十分明确,那就是县教育局大门就是我的诗和远方!
我心目中的看大门,和现今的保安,完全是两码事。
那时的看大门,叫“传达室”。主要负责收发报刊、信件。来了报纸他先看,好的杂志,月刊期刊,他也可以免费看。来人登记一下,开开门完事。好像没什么治安,安保类的责任。
当今,传达室变成门卫室,
看大门的,变成了保安,门卫等吓人的称呼。
早几年,每次去教育局学习或开会,我就和局里几个熟悉的领导开玩笑说,我来看大门吧!领导说:没门。
我说:不让看大门,我来烧锅炉吧!我记得局办公楼后面有一个平房的锅炉房,烧煤的,各个科室,都提着暖瓶去打水。
领导说:早不烧锅炉了。全部电气化,不用人工了。
虽然是玩笑,但也死了这份心思了。
没成想,2009年,局里物色一个看大门的。条件是:思想品质好,年龄50岁以上,县城有房等条件。
十里八乡一数算,我真的入榜了。
名单也报局里了。
那年我刚刚发了乡镇补贴,大约四五百块钱,据说去局里就没了,局里给了我一个答复是:关系先在乡镇,人来就行。两全其美啊!
新学期,正等调令了。校长也没给安排课,说:等调令就行。
不知怎么,调令没等着,黄了。
后来,几年后,校长说,我给你辞退了,我们学校舍不得你走。
自己想,唉!不干也罢。
此大门,不是彼大门了。
现在的看大门,因为叫“保安”。与心目中的不一样了!
因为我们农村小学教师,几乎天天都在当保安。
责任重大啊!
2021年3月5日学雷锋日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