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归来,经常路过一个铁道桥。在铁道桥旁边是一个不大的菜市场,一些菜农把自家的新鲜蔬菜拿到这里出售,因为这里过往的人很多,生意还不错。我也经常在这里顺便买些蔬菜,蔬菜品相很好,还节省了不少时间,一举两得。
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夕阳照耀着平静的水面,显得安静而祥和。我收拾好钓具踏上了回家的路,枯黄的树叶在秋风的吹拂下,飘飘荡荡纷纷扬扬,今天气温比较高,秋风中到也感觉不到凉意。
再次路过菜市场,一个小女孩引起了我的注意。她坐在菜摊儿前,望着纷飞的落叶出神。小女孩儿大约十一二岁,身穿一个红色的上衣,犹如夕阳下的一朵红云。两只羊角辫儿,在秋风中不停地晃动,姣好的面容显得很稚嫩而清纯。
小姑娘的菜摊,有白菜,茄子,芹菜,土豆等等。白菜长的饱满而水嫩,似乎是刚从地里砍下来的。但是那一小堆茄子就不咋地了,不光大小不一,品相也不好,大概是家里吃不了就拿来卖掉。
我一向喜欢吃素炒白菜,多放些油,葱花炝锅,再放一些醋,出锅前淋上一些香油,一盘开胃解馋的醋溜白菜就大功告成。喝一碗金黄的,稠稠的老玉米粥,再来一个老婆做的蔬菜饼子,别提多美了!
于是,我向小姑娘的菜摊儿走去。老远我就见小姑娘站了起来,美丽乌黑的眸子亮亮的,微微翘起的嘴角,显出难以抑制的欣喜。大概是看到有买主过来而高兴吧!
“小姑娘,白菜多少钱一斤?”
“四毛钱一斤。”小姑娘脆生生地回答。
“哦,给我挑一颗大的——你家大人呢?”
“我是替妈妈看摊儿,妈妈刚走,她回家给奶奶喂药了,我奶奶有病,需要人照顾。”小姑娘一边回答,一边从白菜堆里挑出一颗青白相间,很瓷实大白菜放到电子秤上。听完小姑娘的话,我心生慈爱——多么懂事的孩子,小小的年纪就知道为家里分担了。
“爷爷,两块五。”
我递给小姑娘三元钱:“姑娘,不用找了。”我知道,今年的蔬菜出奇的便宜,像芹菜、大葱、菜花等等,差不多都是两三角钱一斤,菜农们的收入今年要大打折扣了,农民不易啊!
听了我的话,小姑娘迟疑了一下,微翘的嘴唇抿起,没说什么。
我把白菜放进电动车的篮筐里,和小姑娘说了声再见。刚走出十多米,就听后面有人在喊:“爷爷,等一等。”
我下车回头一看,就见小姑娘飞快地追了上来,两个茄子抱在胸前,来到我跟前,不由分说就把茄子往我框里放:“我妈说过,作买卖要公平,不能占别人的小便宜。”
还没等我开口,小姑娘早已跑向了菜摊儿......
夕阳,浸染着大地,我分明看到了一朵美丽的云彩,火红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