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岁男孩和七八岁的男孩喊起了爷爷，杨阎盛才回过头，他的孙子新年和新城来了。看到孩子叫爷爷，他心里乐开了花。他这两个孙子一个老二家乖巧的新年，一个老大家机灵鬼新城。看到孙子老头也不耳背了，孩子说啥，他都嗯嗯应着。他像考他学生一样，出了诗和对子让两个孩儿背。他随后进里屋取出一把角尺和一个可以画园的老式圆规。谁要是先答就把老式圆规给他作为奖励，谁要是答不出来就要接受戒尺惩罚，尽管他手艺颤抖，眼睛已经昏花，多年不讲学了，可老头子板起脸严肃的样子，还是有几分当年的威严。

      杨新城（8岁）被父亲带着去了杨坚毅（四叔）家看望新得的弟弟。他们赶了一天的路来到西安，在四叔家落榻。四弟杨坚毅刚从北京大学冶金采矿系毕业参与陕西实业会筹备工作，兄弟二人畅聊了一夜。第二天，杨新城跟随父亲杨步堂步行到前清举人郭思贤家坐客，郭家是传统的四合院建筑，亭台楼阁，飞檐走兽十分漂亮。杨新城跺着父亲的步子走着。室内有些西式的家具摆件，杨新城眼睛瞅着新式玩具，很是希奇。郭思贤和杨步堂早年都曾在宏道书院学习，后又一起赴日考察学习教育情况，杨步堂早年当了几个月教育司长，后因为不喜官场复杂的斗争，遂回家办教育。两人是既是同学又是同僚。 郭思贤带着拉链眼睛，衬衣长褂，一款怀表挂在胸前，很是考究，他现任教育厅厅长之职，杨步堂此次一方面叙旧，一方面想为咸安中学申请筹备款项。  父辈们在谈工作的时候，杨新城并没有跟到跟前，而是趁着父亲谈话，他寻着新奇跑出去玩。正在看一个，杨新城突然听见一个女孩啼哭。杨新城跑到后屋，看到一个和自己相仿的小女孩（郭芝芬），只见小脚指背鲜血直流。见一个婆婆给她裹脚，一边劝慰道：“不缠脚，谁家要你的这大脚。”杨新城顺口说道：谁说没人要，我家姐姐们都么缠脚，妹妹你包哭，额长大就娶你！”杨步堂听到哭声，才发现杨新城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走丢了，这才着急四下寻找。郭思贤闻着声音来到了后院，杨步堂也跟了上去？这才发现杨新城，他过来就摸摸杨新城的头，呵斥到怎么自己瞎转，丢了怎么办，杨新城指了指门里他这才注意到一个小女孩，郭思贤只是给嬷嬷说轻点，别弄疼她了。杨步堂劝到不要为女儿缠脚，并给他解释并说：汝与吾曾受教于刘固源，先生痛吾国愚弱之原，由女子裹足而不读书，创办天足，创办女学。尔脑际始有此印象。郭思贤走过去心疼的抱起小女儿郭芝芬。晚饭后，郭思贤和夫人赵翠莲陪杨步堂和杨新城父子吃饭，杨新城和郭志勇、郭芝香一起玩耍，父亲杨步堂谈到办新学之难，钱财筹措之苦。郭思贤推荐杨步堂做富平知亊，杨步堂以做官吏事，原非素志 ，即婉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