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家伙白天一直在打架
大西北的冬天 晚上七点种 天早就黑的透彻 屋外大雪
下的放肆 屋里面 火炉里火焰升腾 土炕暖的烫人 大棉
被 爷爷习惯看新闻联播 声音总是开的很大 我总能缩
到被子里 安稳睡眠 一直到现在 听到新闻联播播音员
的声音 还是会忍不住打瞌睡
两个小家伙就在火炉旁的纸盒子里
不知道每天早上是不是都有这样的对话 你干嘛又睡我
身上 略 我愿意你管的着喵 又是打打闹闹的一天
后来 后来小喵长成了大喵 火炉旁的纸盒子 空空荡荡
它再也不去那里了 它再也没有和其他小狗玩过 它跑到
土炕上 卧在爷爷的被窝里 我无数次的把它抓到自己怀
里 它无数次的逃跑 爷爷说是我太闹腾了
我为大喵不肯和我在一个被窝里这件事 怀恨在心
有一天 忘记因为什么 大概是恼怒 大概是嫉妒 踢了大
喵一脚 用尽全身力气 小小的身体被我踢出去 成一个
弧线 从堂屋出去 砸到院子里 大喵滚了两圈 一声未吭
像是一个绅士 起身拍拍衣角 安静走开 那时我也是个
手足无措的孩子 我很后悔 偷偷拿了很多好吃的想作为
弥补 但是并没有得到大喵的原谅 它甚至没有再看过我
一眼
后来 直到我离开的时候 要赶早坐车 天蒙蒙亮 我背着
包出门的时候 它端端正正的趴在炕头 叫了一声 我回
头 它在看我
那时候我知道了 在这个静谧的小山村里 不是它掠夺
了我该感受到的温暖 是我闯进了它的世界 在这里 大
雪 火炉 炕 老旧电视 都应该存在 只有我 我是多余的
我不知道大喵最终有没有原谅我 我知道的是它始终记
得我 每个冬天我回老家的时候 它都像离别时那样 端
端正正的 趴在墙头的枯草堆里 像是个老朋友一样 看
我一眼
再后来 终于有一天 我回老家时 墙头的枯草堆里 不见
了大喵的身影 并且 再也没有出现过
只剩下我和这张照片 相互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