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里有一个很主观唯心的命题“你的存在是由于我的关注,如果我并不关注你,那么你其实也并不存在”。
大多数时候存在感极低的我深有感触。高中时一次午后,我在教室里写作业,屋里包括我共有六个人。班主任走了进来,站在我旁边数了数除我之外的人数“1,2,3,4,5”,说了句“平常就是你们五个”,我当时就在思考我被忽视的原因:1.我坐在了老师的盲点区域,所谓灯下黑;2.我隐身了;3.我像变色龙一样改变了自己的颜色;4.我根本不存在。然后老师轻快的走了出去,自始至终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排除了前面三点理由,因为灯下再怎么黑也终究有灯,要保证完全看不见一个人也是很困难的;而隐身术和变色术我暂时还不会,要是会这种本事,又有多少人愿意立足于俗世。然后只剩一点,我根本不“存在”。试想一个人假如有一段时间不怎么爱出现在你的视野里,不怎么想说话,不怎么动弹,完全就像一颗石头,然后偶然间你就看到了这个人会不会有种这个人并不存在的错觉。小学时看哆啦A梦的石头帽还感觉没有人能做到存在感那么低,后来发现的确错了,有一段时间我基本可以变成一颗石头了。那时有人还告诉我存在感低,给我激动够呛,我可以开启上帝视角了,就是我可以知道别人的生活,自己的生活却鲜有人知,后来果然有点看腻了,我也做罢了。
于是,有时我利用自己低存在感的优势感受到了更多来自普通生活的恶意。我在空教室自习坐在了第一排,一对情侣就在教室门口吵架,应该也是忽视了我的存在。他们吵的内容我句句入耳,无非是女生觉得男生太尿性,男生反驳;我在食堂吃饭,对面坐了两个老师,两人毫无顾忌的说着我不想听见的黑暗内幕;我坐在图书馆机房,两个同学又在透露着考研与人生的哲学命题;甚至我在澡堂都有人说着穿错内裤的尴尬……有时,我想告诉他们我还存在,说话要保守点,可又忍不住想窥视别人的秘密,这种事很矛盾,我有时想说:“你们能再爆料点更刺激的消息吗”。此时,我又听到了一个男人关于非法赌博的言论。
然而,存在感真正升高的时候,却发现自身BUG太多,好多人没法接受。比如性格古怪。在一些情况下,我感觉自己就像村上春树的《海边的卡夫卡》中的卡夫卡一样。15岁的卡夫卡想成为世界上最强的少年,但是他又同时与世隔离,很中二又很有野心。可惜了,我的野心已经被打磨的就剩下生存一个信念了。
如果生活能自己沿着幸福的方向去,那么存在感就可有可无,看不见诗和远方还是继续苟且吧。我希望现实是一场VR游戏,一个工作人员敲醒了正在玩游戏的我,说:“这个人设怎么样啊?”我告诉他:“总体来说BUG有点多,希望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