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接到一个电话,是辉的,他是我大学时候的死党,张口就说:“我没事,就是看看你那里有什么需要的吗?”
我呵呵的笑着说:“你那里有什么,我就需要什么。”
电话的那边传来了咯咯的笑声,这个笑声,让我瞬间就想起了辉大学时候的模样,灿烂的笑容是辉的标配。辉一本正经的说:“这不是要过年了吗,问问你,你还真不客气。”
我说:“啊?要过年了吗?应该还有几天呢吧?”我一边说着一边去翻手边的日历。
辉说:“今天都腊月二十六了,你不会还没有打扫卫生呢吧?”
我突然的意识到,自己真的忘记了过年这个事情。我一边数着日历上的日子,一边说:“你这个电话真的应该早一点打过来,提醒一下我,要不是你打电话,我真的不知道这就要过年了”。
放下了电话,我就开始给保洁公司打电话,因为我需要人擦玻璃,需要人搞卫生,可是保洁公司竟然和我说,他们的员工很多都已经回老家了,就是没有回老家的,现在的活儿也都已经排满了,年前已经都排不上了,他让我问问别的公司。我连续问了两家保洁公司,情况都是一样的。因为往年都是婆婆在操持这些事情,我从来都没有管过。今年婆婆不在了,我一下子还真是很不适应。可是实在没有办法,找不到工人,我只能自己干了。能干多少算多少吧。
放下给保洁公司的电话,我突然想到,有一位老领导是节前必须要去拜访的。因为当初我刚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对我的帮助特别大,所以感谢是应该的。平时也不走动,春季前去拜访一下很是应该。于是匆匆准备了礼物,决定第二天就去拜访。可是当一切都准备好了,给老领导打电话的时候才知道,老领导家里有点事情,不方便别人去拜访。问候的话,感谢的话在电话里都说,准备好的东西寄过去好了。于是拿起手机就给顺丰打电话,可没有想到的是,顺丰跟我说,由于很多快递公司的员工都回老家了,他们的货物严重爆仓,不能保证准时送达,有可能节后东西才能到。啊?这还是我十分信任的顺丰吗?这可是我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我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选择了寄走。就是一点儿心意,节后到虽然没有节前到好,但是也只能这样了。这件事情办完了,我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其他事情都是小事情,在节前是不是能办完也不是很要紧。
下班回到家,我就一头扎进厨房,赶紧洗菜做饭,等到吃完饭,洗完碗,一切都收拾好了,就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我累的腰酸背痛,可是没有办法,家里的阿姨早在腊月二十就已经买票回老家了。阿姨早在还没有进入腊月的时候就和我说,让我早点给她买票,要不到时候买不到,该回不了家了。阿姨走了,没有人看二宝,我只好把孩子姥爷请了过来。白天我上班,老人带孩子。晚上回家,我除了带孩子,还需要干阿姨干的所有的一切。
有的时候想,“年”真的是一个伟大的节日,能让这么多人在同一天都想着回家,都想着团员,可是这对于我们这样必须依附于某个群体的人来说,过年的时候,就会有诸多的不便。洗车的少了,吃早点的地方少了,卖菜的少了,修鞋的压根都找不到了。我想,随着社会分工的进一步的细化,这样的不便还会表现的越来越明显。对于像我这种家里有小宝宝的家庭来说,请阿姨是必须的,别人的“年”就是我的“关”,我要以何种坚强的斗志才能过了这一“关”啊。
其实,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都没有把“过年”当一回事情,因为我一直都觉得,年就是普通的一天,我没有把“过年”看的有多重要,也没有把平时的每一天看的有多不重要,我们应该过好的是每一天,而不仅仅是只去过好这个年。可实际的情况是,“过年”的时候,往往也是各个服务行业人员大量流失的时候,他们辛辛苦苦在外面奔波忙碌了一年,需要一个机会和家人去团员,需要一个机会让自己得到彻底的休息。可习惯了依附别人的这个群体,想要好好过个年,往往会事与愿违,因为服务人员都走了,他们就像顿时没有了“手”和“脚”一样,浑身的不自在,对于他们来说,过年远比过平时的每一天要难。
有的人提倡过年就要过出“年味儿”,并且想尽了一切的办法,去人为的刻意制造一些“年味儿”出来,留住我们的传统节日,但其实,不管我们做了什么,采取了多少方法,我们都无法阻止历史前进的脚步,“年味儿”肯定会随着社会的发展,越来越淡。这种发展,正说明了社会分工细化后的无可替代性,是一种社会的进步。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会有更多的人在过年的时候不再迁徙,大城市也不会因为某一个群体的突然离开而变得冷清,我们过年真的就像过普通的每一天一样,不再感觉到有任何的不方便。
要过年了,你准备好了吗?准备好用自己勤劳的双手去迎接诸多的不便了吗?可是,对于我来说,我是真的盼望着年能快点过去,我能快快过了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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