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与树
从前,在南疆的一个滨海小镇,有一棵棕榈树。
在当地,这棵树以丑出名。它大概有5层楼高,笔直地树立在那里。可他的腰肢呢?一截粗一截细,极不均匀。许多小孩子嫌他长得丑,就在他的腰身上刻着许多歪歪扭扭的字。他的叶子,不同于其他的叶子,很大很重,中间还有许多散开的小叶子,要几个成熟的男人才能搬得动它。在春天,他的叶子是绿色的,层层叠叠,彷佛一把撑开的伞。可春季一过,他瞬间老化,叶子干枯泛灰,偶有几片叶子像扭断了脖子,垂头丧气地吊在那里。不定期地从天而降,总吓坏了树底下玩耍的小孩。大人、小孩咒骂它,厌恶它。
树旁边有一户人家,那家有一个女儿。女孩是一个安静,内向胆小的人,不同于同龄人喜欢打打闹闹,而是喜欢静静地坐于一隅。同伴们喜欢冷落她,她很孤独。。于是,她会搬一张小凳子站在窗前,凝视着树。因为树也和他一样备受冷落。在她们之间,沉默是最好的语言。渐渐地,女孩与树成为了好朋友。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转眼间,女孩已经是小学三年纪的学生了。老师安排年级最调皮的男孩做她的同桌。她一千个不情愿,但是,终将拗不过老师。
平淡而快乐的日子就此打破了......
女孩的位置靠墙,出出入入需要男生起身。男孩故意找茬,不起身,要女孩一直站到上课铃响。上课四,会趁着老师不注意,偷偷转进桌子底下,拔女孩的鞋带,或是在她的书上乱涂乱画。偶尔会打女孩。她受不了,怒气冲冲地说:你要是再打我,我就告诉老师和家长。男孩的眼神就像闪着冷光的刀刃,威胁地说:你要是告诉你的家长或老师,我就叫我的哥哥来打你。
女孩听了这话,想起了那一次......
那时候,她读小学二年级。一天下午放学,看到男孩的哥哥在对一个同学拳打脚踢。场面很混乱,很可怕。男孩的哥哥是全校的霸主,常欺负弱小的同学,那阴影深深地烙在她的心底里。
女孩怕告诉老师、家长后,男孩借此机会去报复她。她忍住了。那时候,天很蓝,阳光很明媚,,老师的课很有趣,她看看这些,感觉很近,但是很远。她忐忑不安,茶饭不思,成绩急剧下降。她就像丢了魂似的,总会时不时哽咽,感觉全世界最倒霉的人就是她。
她喜欢在夜晚的时候找树倾诉,可树一言不发,她的心逐渐淡漠了。可有一夜,星星稀稀落落,蝉声此起彼伏。女孩像往常一样站在窗前,含泪地倾诉。正当她觉得树还是像往常一样,保持缄默一样,一道圣光环绕着树,树摇曳着叶子,说:孩子,勇敢点,不怕,正义将战胜黑暗。
那句话像一股甘泉一样,注入女孩荒芜的内心。女孩的心丰盈起来了。勇敢地向学校、老师、家长揭发了男孩的事情。男孩就那以后,收敛起来了。
此后,女孩帮助了几个受欺凌的同学们,为他们伸张正义。她觉得平淡快乐的日子又回来了
时光荏苒,女孩俨然成了六年级的小学生,她与树的友谊历久弥坚。
2017年10月31日,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女孩在厕所里刷鞋子。忽然一声巨响,房子也随之震动,女孩吓坏了,跑了出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棵500斤的树砍到在地上。他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用生命最后地力气与她诀别。
人们将树分成几十段,依次装在货车上,送往木材加工厂。望着渐行渐远地货车。女孩哭了,她的朋友离开了。过去的时光只能在记忆中搜寻了。
几年后,女孩在异乡求学,很少回家。但她在寒暑假之时,眺望窗外的那个位置,那里早已杂草丛生。
呼呼,呼呼......风乍起,那若隐若现的身影出现了,在向她招手。她的眼睛再一次斑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