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明星约白宴吃早茶。她不想去,偏明星殷勤得很,说上回没聊尽兴,很怀念从前两个人一起的日子。白宴又不欲说明自己的顾虑,只得支支吾吾应了。出门前,找了幅墨镜,又拿出了丝巾,收拾停当才上了车。
明星早在茶楼门口等着了,边与熟识的伙计搭话边张望着。待白宴从车上下来,她从头到脚扫一遍,口里啧啧作声:“白小姐真是怎样都靓。”又挽住白宴胳膊笑道:“怎么今天打扮得像个大明星?”
“还叫什么白小姐?叫我阿宴就好了。”白宴低声道,拉着她往里走。明星不明就里,傻呵呵跟她来到角落里坐下,她才取下丝巾墨镜,长长吁了一口气。
“对了,上次见过的那位简先生究竟什么人?我看他人不错,还蛮帅的,你们怎么认识的?”明星爱八卦的本性未变,追着她问个不停。
便是有点尴尬了。她面露难色,明星却只当害羞,笑咪咪拿了一客虾饺过来,“好啦,不好意思说就算了。不过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告诉兆天的,我知道他肯定别别扭扭的不乐意。”
白宴还能说什么,只好低头默默吃东西。
这会儿,电话响了一声,是简非发来的message 。
“你还好吗?我朋友告诉我有狗仔偷拍了我们。很抱歉给你带来困挠,利先生有没有为难你?”
呵,世界虽大,但已没有什么地方是讯息不能到达的。
“我没事,一切都好。流言绯语我不会理会。俄罗斯如何?”面前便又多了几笼点心。
“我这边是清晨五点,昨晚下雪,被冻醒了。天亮我要去买毛毯了,下个月才供暖。”
她想象着他瑟瑟发抖的样子,有点忍俊不禁,不提防被明星拍了一下。“笑什么呢这么开心?我这个大活人在你面前都不找我聊,我也太没面子了。”
没奈何,她匆匆回了一句“保重”,放下了手机。
跟明星么,聊些有的没的,然后一起去百货商场给阿雪和即将出生的小宝宝采买各种物品自然是开心的。明星见她把丝巾裹在头上像六十年代荷里活女星模样也甚为艳羡,又拖着她去爱马仕买了两条丝巾,说是回家要效颦。
晃到下午要回家的点,白宴要拉明星一道回利宅,她死活不去,说约了人晚上打麻将——天知道哪有那么多麻将打,只是人家母慈子孝,自己总跟多出来的那个似的,格外不自在,估计还得再做一段时间心理建设才能彻底坦然。
回到公寓楼下,打开报箱,才看到昨天的报纸——对于首先看八卦新闻的她来说,那篇报道足以让她一时半会儿合不拢嘴巴。
白宴人品如何自不必说,明星这才意识到今天白宴的打扮和举动都是因何而起。进门就把报纸摔在桌上,又拿起来再看,一边埋怨这些人多事,人家孤男寡女与他们什么相干;一边担心兆天生气,这母子俩又要生什么罅隙;一边又好奇,白宴跟这个简先生,又像有点什么,又像什么也没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