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5.12
辗转五个小时抵达,走过一段艰辛的路,如果没有这段历史,我会爱上沿路淅淅的小雨和如画的群山,爱上岷江大桥下湍急但静谧的绿波。双向两车道的213国道,每隔500米仍有消防急救车待命,山脚下,不时有落石敲击地面的声音,走进山里,没了退路,我才开始惴惴不安,一个人,两只脚, 徒步而行,期待的心境渐渐被忐忑笼罩。
一路无人,像是从来不曾有人!紧接着的,就是跃然于眼前的大片残垣断壁……
坍塌,凹陷,沉寂,废墟……我翻遍脑子,没有其他词可以形容那刻的感受。身体在淋着雨,心也在被剧烈的摇撼,仿佛地面,又开始晃动了!
路边一位卖凉粉的老阿姨,疑惑的看着我,我主动走近她,掏出钱要吃一碗,她倒先开了口:姑娘,你怎么一个人来这里?
一边问着,递过来一碗透明的,飘满了桂花香气的凉粉,却不着急伸手接钱。
“嗯,我就是来看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僵硬的接过凉粉,这会儿,正好觉得冷。她的出现,竟让我想妈妈了,因为这是我进山这三个小时见到的唯一同类!
“这里没什么看的,人都走光了”
“那您住哪儿?”
“县里,儿子的新房,我们以前住这里的,我每天乘公交车来,这里都不住人了”
老太太很健谈,尽管很多话我听不太懂,但也很享受这种鸡同鸭讲的聊天亲密。
她给我充当着向导,与其说是向导,不如说是我陪她走了一圈,一路上,她不说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话,两个人,慢慢的,走着。
路边有零星参观的游客,大家似乎都不想说话,偶尔有人感叹,这里比电视里看的,还要惊人!
这里,静静地,很沉重,很压抑,让人忍不住想逃离。
告别凉粉阿姨,一个人踏上归途,闷闷的,但路边,很美。
一排排房屋风格各异,山间林立,公交车兀自呼啸。银杏黄了,街角的野菊依旧开得灿烂,生命的颜色渐渐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