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职后的第一天,我和闹钟都有些焦虑

a.m. 7:50

恍惚着在惊慌中醒来

闹钟吵得着急,但是听起来却很慢

这凌乱的几秒钟很快释然

躺下,把身体还给灵魂

就在几天前,我辞掉了人生中第一份正式工作。


想法出生在某个毫无生气的午后,或许是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又或许是为周围的种种所累,总之,当时对这个想法没有回避和顾及。

而做这个决定却用了几个月。作为一个跑完步又会点上一份外卖的人(当然,减肥这一命题是无比艰深的),深知焦虑感和舒适度是徘徊不前的原罪。


路上支着一块打着问号的警示牌,周遭杂草丛生,一切仿佛蒙上了夹杂着尘埃和水汽的滤镜,颜色没有那么尖锐,却温柔得洇出惨白,警示牌上弯曲的猩红有种难以名状,刺痛的颗粒感。远处光线饱和,花木鲜艳,几近真实。

路不唯一,也非单向,甚至每条路的游戏规则也不尽相同,但是,做卡尔维诺笔下的黑羊是需要勇气的,因为,枯荣自知。

失业这个词虽然有点陈旧,但是空荡荡的失落感却步步紧逼。渴望被认可,期待被需要,是这个社会游戏中人性最大的共生弱点。


凌晨3点的东京街头,总能看见些许上班族穿梭在昏黄零立的灯晕下,把西装扔在肩上,扒拉开领带,轻甩着皮质公文包,仿佛卸下一切的样子。


听说,回家早的话,会被邻居说"不求上进"。

能力配不上野心,才华配不上梦想。

不得不承认,这段时间过得很焦虑,很迷茫。

在巧妙地避开所有年中大促的折扣和优惠之后,一摞包装精美到装订线的书出现在了快递柜里,随之出现的是新的花呗账单。

买书是对想学习的解读,而非学习本身。迫切地希望从质地高级,在灯光下泛出冷色光的纸页中,编织起零碎的只言片语,保护好无处不在的软肋,只是不想在这个社会的游戏规则下提前出局,甚至妄想,一夜暴富。


每个人都是自己那个小世界中的救世主,可以拯救每场倾倒城市的大雨下,每片深入骨髓的黑暗中,每次通幽洞灵的午夜钟声前,无处安放的无助的灵魂。

但是偶然间,和现实并肩坐在公园朝湖的长椅上。这是一种忽冷忽热的折磨,它不希望看到彷徨的潸然泪下,它也不能给予宽容,因为它对每一个人都是如此。


别把幻想活进现实,但这本就是一个充满矛盾的年纪。

“有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畏缩逡巡”,对此,不置可否。


窗外的蝉鸣跟去年七月的时候一样聒噪。

那时在仓促中被擦掉了学生的保护色,以为做好了参加这场社会游戏的准备,在歌唱青春的陈词滥调中,策划着一场别开生面的华丽演出。


不必着急,失落或迟或早都会给当头一棒,自以为是是被时代冷漠的病根。它就像折磨了两周的智齿,疼到张不开嘴,甲硝锉吃到像在吃VC,然而康复之后的结局也应该都猜到了,是对暂时安好的满足,对暂时痛楚的哀嚎。


但是理解如此反复的程度渐渐超过了成长的自然速度,对任何的评论,做任何的决定,都会变得格外小心。


踏出一步需要权衡和勇气,撤回这一步,同样需要。

有一天听歌的时候偶然在评论中看到这么一番话,

十年前的心脏很厚,用力才能碎,里面是红袖章,发条青蛙,鸡毛毽子,信纸和崭新的回力运动鞋;

十年后的心脏很薄,一吹就能破,里面是啤酒瓶,失眠夜,路灯,眼圈和忘关的电视机。


总是在习惯一种生活的路上,渐渐忘了原来站在原地的那个自己,留给他的是一个越来越靠近地平线的背影。


从前总爱用稚嫩的口吻说人生的故事,如今沉重的笔触却已写不出懵懂的童年。


无论是何种选择,出于何种原因,不必追问,也无需深究。“我决定了/我想通了”,这是对自己无上的鼓励,它值得一份仪式感。


比如

现在p.m. 11:00

我决定睡觉了

晚安各位

哦对,再调一个闹钟


图片来源:日剧 《小豆豆的电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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